思索被方总的赞叹自语声打断,连忙俯身给老板添了添茶水。
方卓放下手中的文件,又拿起另一份翻了两页,看完之后一起叠在茶几上。
然后,他看向孔豫,笑道:“孔老板今晚收益几何?感觉怎么样?”
孔豫精神一振,答道:“敲定了接近7000万的投资,还有许多是留着后面谈的。”
方卓点点头,开了个玩笑:“一晚上07亿,再开十场就是7亿,开了一百场是70亿,这生意可以啊。”
孔豫跟着笑,知道能请来萨默斯、鲁宾的纽经所慈善晚宴很难再有多次。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今天晚上,嗯,雷曼的福尔德挺……挺超出我想象。”
方卓为这个用词茫然了两秒钟,然后才纳闷道:“什么想象?对华尔街巨头的想象?你觉得他们谈事就要人人叼个雪茄围成一圈,言必称英国祖宗,聊必聊贵族血脉?”
孔豫“呃”了一声,纵使经常接触华尔街的精英们,但福尔德这个层次的掌门人还真是极少极少这样面对面,而且自己还慷慨激昂的反驳。
方卓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见过保尔森了吗?这群人行事也就这样,没把衣服掀起来给你看看他身上强硬的肌肉就不错了。”
孔豫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方总,以前在上海那会,我还挺崇拜雷曼的掌门人福尔德……”
方卓愣了片刻,哦,这算什么?
是偶像的破灭还是与偶像现场对线的刺激?
他沉默一会,安慰道:“没事,孔总,你已经成熟了,现在你有机会亲自干死他。”
孔豫又跟着方总的玩笑发笑。
“孔总啊,不要有滤镜,福尔德不一定有你业务能力强呢,不过,你做不了抱团修改法律、突破底线、转嫁风险这种大利润的活,自然执掌不了雷曼。”方卓又安慰道。
孔豫迟疑了下,我不够强,因为我是个好人?
自己也就只能争辩两句,真正拉人组团干事还得是方总亲自上。
“但这些事积少成多还是有隐患的,所以……”方卓启发式的拉长了音。
孔豫沉吟道:“所以,我们iga基金要避开隐患。”
方卓皱眉:“所以,这次我们要吃最大的一份!”
孔豫感受到老板的不满,立即汇报道:“我找人和那个做空的约翰·保尔森联系过了,他现在正在筹措资金为做空cdo的基金建仓,但是……看起来是处于亏损状态。”
他又说道:“cdo市场现在非常繁荣,即便有垃圾债券也不会影响主流趋势。”
“美联储加息,房地产市场出现变化,cdo的繁荣要失去根基了,不要迟疑,约翰要筹多少资金,这边就给多少。”方卓给了明确的命令,资金渠道安排好,该上就上。
孔豫咽了口唾沫,慎重的点了点头。
iga基金在有序的交割利润、汇拢资金、吸收资金,但向约翰·保尔森的投资还是第一个坚定的信号,利润不要躺在账面上,而是要投入到做空里。
孔豫消化着方总的态度,告辞之时有种少数派的激动。
方卓倒是没有汽油孔的那种情绪,他在又重点标出几个名单上的企业,打算让人查查详细资料之后,考虑起纽经所的第一个命题。
萨默斯是纽经所的首席经济顾问,鲁宾则是首席顾问,后者现在主要是花旗集团的高管,这边只是挂职。
本以为小萨老师也就领领钱、站站台,没想到他似乎有点来真的意思。
晚宴结束的时候,方卓被小萨老师喊住,问了个研究所方向的问题。
冷不丁被这样一问,除了惊讶这位还有一定的拿钱做事的低保,方卓即便心中有些想法,也没有立即回答。
现在,一切喧嚣在凌晨时分暂时归于平静,这个小问题的答案变得更加清晰。
如果小萨老师能够被捆绑更深,那纽经所的方向便是要积极又正当的鼓吹全球化,要符合规则的不限于以游说等方式来维系全球化过程中所获得的利益。
包括易科、冰芯又不只是它们都要积极的利用全球化时代所带来的发展便利,充分的使用各方资源,尽可能的快速壮大,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在将来某一天能带来更多的脱钩痛楚,那便有更多的权衡利弊。
最起码,最起码,纽经所能维持且发展下去,冰芯继续获得设备购买和技术引进的授权难度就会下降好几层。
方卓考虑着如何因势“利”导以及强化“纽经所”的整体标签。
转眼便是次日,他给了孔豫一个新的指令,注册一个清清白白的“纽约经济社会发展基金会”,让它依附于研究所的旗下,第一批来自盖特纳等人资金依然按照计划投资,等到见了利润再以这个基金会的名义进行整体投资。
方卓收到孔豫的回复之后才施施然的去了餐厅品尝这家著名酒店的早餐水准。
不过,当秘书把今日份最新报纸买回来,他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