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增值。
这种情况下从熊晓鸽的角度看,既不想再掏钱,也不想放过可能带来更大收益的机会,钱已经走完流程投出去了,那就放着吧。
“我相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提前赎回退出,这个钱不能按50来。”方卓说道。
熊晓鸽忍不住冷笑一声:“那你想干什么?真以为大家都是做慈善呢?任凭你怎么说,就是不掏钱,还能咋地?”
他倒想听一听能有什么狗屁手段。
“采购设备这个事很不容易,我们用尽手段才拿到许可,也是内地第二家有许可的晶圆厂,美国那边时不时还会审查情况。”方卓忽然提起前面的工作。
熊晓鸽蹙眉道:“嗯,然后呢?”
“半导体太难了,我不想干了。”方卓说道。
“用你的退出来逼人就范?真以为他们吃过亏还没提防?”熊晓鸽问道。
“不是我的退出来逼人就范,是上海的国资意图以一个不错的价格收购我手中冰芯股份,或者,合肥国资也行,反正就是国资。”方卓纠正了说辞。
熊晓鸽怔住。
一瞬间,他把这话和刚才方总所说的那个采购设备许可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在中芯和冰芯之前的国内晶圆厂都买不到好设备和技术?
正是因为国资成分太重,到了中芯和冰芯,股东有很多全球知名的投资机构,没有这一层,绝对不可能拿到许可。
一旦冰芯的最大股东换了人,换成国资,这家晶圆厂的前景会变成什么样?
极可能重蹈覆辙。
再有一个,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冰芯的助力还能不能捏合到一起?
熊晓鸽知道方总不懂技术,但是他懂商业,长虹、美菱、康佳这些好朋友是冰芯的好朋友还是方总的好朋友?
年中这个时间点也很讲究,一旦冰芯已经扩大生产有稳定产能,手中股份怎么都会有个不错的增值,可这刚刚要量产或者刚刚量产,突然的变化会导致什么后果?
谁也说不清。
这里面的信任问题还涉及成分的不同。
熊晓鸽把自己代入到投资方,啊不,自己真的就是投资方!
他气得手都抖了。
“恶心!恶心呐!恶心!呸,太恶心了!”熊晓鸽怒斥方卓。
方卓奇怪地看了眼老熊:“嗨,咱们是一伙的。”
你老熊坐在我的办公室,喝着我的茶,密谋我的计划,怎么忽然就清高了不起了。
熊晓鸽调整情绪,吐了口气:“方总,你这样的人,真的,我都想把这杯茶泼你脸上!”
方卓仔仔细细的打量老熊,询问道:“泼茶之后你们idg投不投?”
熊晓鸽闭上眼,不要指望方总这人有什么羞耻之心了。
他睁开眼,叹道:“方总,何苦拉我下水?你不如别和我说呢,按你这么来,我idg也可能被逼就范。”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方卓真诚地说道,“老熊,这几年,咱们之间还用说吗?”
熊晓鸽清醒地答道:“用说。”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方总,你别这样,我害怕。”
“好吧。”方卓耸耸肩,“不管怎样,我把你老熊当朋友,资方那边还是需要一个自己人的。”
这才是你找我的理由吧!
熊晓鸽不知为何,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曾经坐在方总旁边的申新科创王风益。
他摇摇头,由衷地说道:“方总,冰芯未来系于一身,你别真退出了。”
方卓笑道:“怎么可能?老熊,你多虑了。”
熊晓鸽“哼”了一声,现在只觉什么都不保险。
保不齐就是方总借假成真,到时真拿了国资的钱,干脆利索的走人。
“老熊啊,你真别多想。”方卓看着老朋友的神色,笑道,“找钱筹钱只是手段而已,冰芯没个模样,我不可能退出的,我还等着和台记过过手呢。”
熊晓鸽冷眼道:“就是我们这些人不值得当首富的对手呗?”
“老熊,你这样说,我很不喜欢。”方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是冰芯的翅膀,一旦冰芯真的有一天腾飞,别人就算了,你老熊的名字我就给刻在我们厂门口。”
熊晓鸽懒得贫嘴:“行,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咱先这么说,到时候再随机应变。”方卓颔首。
熊晓鸽:“……”
不是这个一言为定。
他没有束手就擒,沉默一会,说道:“方总,你这人的行事风格我不想说了,我只说一句,要不是因为国内半导体真的不容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帮你的。”
方卓理解地说道:“好的,晚上想吃什么?今天的餐厅我让人找了大厨。”
“上点好酒吧,不喝点酒,我良心过意不去。”熊晓鸽指桑骂槐。
“没问题,听了老熊你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