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但若是有了机会,我便会牢牢抓住,绝不放过。”“放肆!”张嬷嬷严词厉色,下一刻就见林元瑾抬手制止了她。“长姊向来志存高远,本宫远不及也。”林元瑾咳嗽了两声,意有所指地笑道,“为了林家颜面,本宫不会阻拦,你大可放心。”只是这件事并不简单,哪怕她不动手,也多得是人会动。一入了皇家,性命就由不得自己了。
“太子妃身体欠安,想必还要多养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林琟音心想她想拦也拦不住,“时辰不早了,我需得回府与父母回话了,不多叨扰了。”林琟音说着,敷衍地行了个礼,抬了抬下巴,不以为然地瞥了张嬷嬷一眼,转身就走,体态分明婀娜多姿,却显出了几分趾高气昂。看的张嬷嬷一肚子火,要知道她伴君侧多年,上一次受这种气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等人走没影了,张嬷嬷当即看向林元瑾:“太子妃不必动怒,以免影响了躯体,与这等小人拌嘴倒失了体面,不如让老奴来。”“小人?”林元瑾抬起眼,朝垮着张脸的张嬷嬷对视,眨了眨眼,“她年龄可比我大呢。”张嬷嬷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算是松了半口气,但:“这件事您可有成算?”她心思活络,但如今在太子妃身侧,可不是什么事都能由她做主的。“主要不知此事殿下如何想。”林元瑾抬起手,指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低垂的眼眸好似落寞,衬托之下本就纤瘦的肩背更显单薄。少女迷茫,自得需要旁人指点。“您只需要记得自己是太子妃,名正言顺的天子儿媳,您那位姐姐再如何也越不过您去。”张嬷嬷叹息一声,状似安慰,实则意有所指,“出了事,自有天子皇后为您做主。”她点到为止。“嬷嬷说得是。”林元瑾眼眸一眨,似醍醐灌顶,孺慕地看着张嬷嬷,虽面带犹豫,但眸光清亮,声音坚定。“我需得进宫一趟。” 位份“陛下,张嬷嬷求见。”李公公低声在皇帝身侧说。“她怎么来了?”皇帝捏着手中的朱笔,疑惑地抬起头,大手一抬,“传。”张嬷嬷快步进来,恰好见书房里的奴婢们低头退下,只剩皇帝和李公公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参见陛下。”“你不在太子妃身边守着,进宫来做什么?”皇帝手一抬示意她起身,随意地问。“太子妃递牌进了宫,如今在皇后宫里。”张嬷嬷眉目肃穆,神色不好,明显是出了事,“老奴眼下前来却有要事禀告。”说着,张嬷嬷就将昨夜到今晨,林琟音藉机邀宠,讽刺太子妃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起用词精准,不掺杂半分个人色彩,但越是事实,越是令人震怒。皇帝的脸色一下变了,浓眉皱起,嘴唇紧压。“太子妃自幼在林府长大,名声远不如其姊便罢了。如今受天家信宠受封成了金尊玉贵的太子妃,此人仅承一夜之宠,竟也敢当众人之面夹枪带棒地讥讽她。”张嬷嬷说着,长叹了一声,眼露无奈,“也不知太子妃当初受了多少苦楚。”这事皇帝在挑太子妃的时候就是知道的。听话的人若不够强势,定会受人欺压。“太子妃乖顺听话,不如旁人黠慧。”张嬷嬷摇了摇头,“若非老奴提点,只怕要乖乖闷着这口气,等太子殿下几句哄话,然后将人迎进门了。”这话说得在理。皇帝呼吸得胸腹反覆起伏,试图缓和心中郁气,最终还是睁大了眼,横眉怒目,“啪”地摔下手中的笔,骂了声:“逆子!”玉笔在地面上乍碎,变得七零八落,还落下几滴朱红的墨迹,好似血迹。“成何体统!”皇帝扶住桌子,稳了稳因为气血上涌导致的头晕,狠声指责,“这天下这么多女子,偏偏就要弃太子妃于不顾,非要半夜与她待嫁的亲姊厮混?!”“男子多情也是常事,只是此事多少失了体面。”张嬷嬷状似劝慰,感慨,“若早些时候将人作为滕妾一道迎进府便罢了,何必如今闹得多方颜面无存。”张嬷嬷这话也是胡说,毕竟林府顾及颜面,自不会准林家嫡长女当滕妾,偏偏林琟音自己都不要脸面了,落了口实。“这是朕亲手给他指的太子妃!”皇帝思及前几日太子在他眼前待林元瑾何等温和有礼,骤然变得无比虚假,越想越气,“太子前几日还在说爱重妻子!”真要爱重,会连最基本的举案齐眉都做不到吗?!可见都是假的!昨日太子妃还在宴席上百般维护太子,其情谊深重令皇帝陡然想起他早逝的元后,却不想这短短一夜,他们未曾夫妻情深便也罢了,太子竟做下如此丑事。“此子毫不肖朕!”皇帝沉声。若是他绝对不会置长夜苦等的爱妻于不顾,转而被别的不三不四的人轻而易举勾走。皇帝转头问:“太子妃在哪?”“犯错之人再放肆,毕竟也是同为林家之人,太子妃的长姊。”张嬷嬷说又叹一声,“太子妃年纪小不经事,只怕如今在皇后面前请罪呢。”“她何罪之有?!”皇帝睁大了眼,当即被气笑了。他完全不记得别人犯罪时动辄株连的刑罚,在事实使然,旁人还不断言语强调之中,太子妃在他眼里完全是个人善被人欺的小可怜。“皇后如今为人婆母,便忘了儿媳之苦,如何能为太子妃做主?”皇帝嗤笑了声,眼里若有所思地算计起来,“人心都是偏的,太子妃再如何乖顺,也不如在她跟前长大的崔辛夷。”“太子轻佻,连后院之事都处理不好,不堪重任。”他喃喃,“还得朕来。”说罢,皇帝挥手示意李公公:“召皇后,太子妃。”此时,懿和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