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其救回。”“皇嫂命中有贵人襄助,也是吉人天相。”二皇子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件事,心中疑窦突生,眼神若有惊疑。遇劫便遇劫,太子妃遇险一事他既不知,便是他们为保太子妃清白刻意隐瞒了下来。那太子为何如今又将具体在何处遇劫告诉他?总不会和他有八竿子打着了的关系吧??“话虽如此,但谋害太子妃一事凶急,孤不可放任不管。”崔夷玉轻笑着说,从袖中取出了一枚折断的箭尾,递给了二皇子,“此物为刺客之物,望皇弟悉心探察。”
这枚箭尾,正是崔夷玉救下林元瑾后被追杀之时留下的线索。二皇子接过那枚毫无标记的箭尾,目光凝滞,只觉脊背发凉,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眼底现出几分阴狠。他并不是在乎这枚箭矢是何目的,又出自谁家,而是此事既牵扯到了他头上,他却被蒙在鼓里,分毫不知!“皇弟向来心细缜密,可莫要因旁人疏忽,误了我们周家多年兄弟情义。”崔夷玉嘴角微勾,无言地垂下眼眸,轻描淡写地说完,与二皇子擦肩而过,向懿和宫的方向走回去。二皇子凝视着手中断掉的箭矢,听着背后缓缓走远的步声,手指猛地攒紧,瞥了不远处的刘大夫一眼,一甩袖摆,大步向前:“走,回宫。”去寻他的好母妃。 回门“母妃!”伴随着一道呼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在宫里响起。“珩儿?”裴贵妃放下手中的绣品,脸上刚扬起笑容,就看到二皇子脸色不虞,大步匆匆走进来,不由得有些迟疑,担忧地问,“怎么了?可是不顺利?”二皇子坐到裴贵妃对侧,不言不语,只抬手召刘大夫走近。刘大夫行了个礼,一字一句,半点不差地将懿和宫里他的诊断又说了一次,甚至说得更为详细。这下,裴贵妃脸上浮现出困惑,不由得深思起来:“当真是太子妃有病,太子无症?”“母妃,您有大事瞒着我。”二皇子端凝着裴贵妃,面容沉肃,没有半点平时的客套笑容,“无论是何事,我都建议您停手。”“不可能!”裴贵妃骤然提高声音,目露厉色,转眸见到还有旁人,立即派嬷嬷将殿里和门口的人清走,不得有半个耳朵。“究竟是何事让您如此执着?”二皇子实在不解,手按在桌上,前倾质问,“如今您让我前去试探无果,哪怕他们有差错,如今也天衣无缝。”“您这般坚持,就不怕落入了皇后的陷阱吗?!”“陷阱?”裴贵妃怔了下,目光左右摇曳,似在思考,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坚定地说,“不可能。”“为何?”二皇子冷不丁开口,盯着裴贵妃的面庞,“母妃,你我同心同德,您若想犯险,至少也得知会儿臣一声。”事发之后,想挽回那可就晚了!“本宫自不会亲自冒险。”裴贵妃手搭在桌案上,平了平心,方才被二皇子这么一说险些失态,转头看向刘大夫,“你未曾把过太子脉象,人又藏在层层衣袍之下,只凭肉眼许是看不出什么。”她越说,二皇子愈迷惑。什么病和穿不穿衣服有关?“但太子妃呢?”裴贵妃杏眼微眯,注视着刘大夫,“你可看得出她最近是否经人事?”二皇子倏地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贵妃。他又不是傻子,听到“经人事”这几个字还会不过神,他的母妃明显是在质疑太子不能人道!“这……”刘大夫想了想,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草民看不出来,但她脉象并不虚浮,想来哪怕是有,也不多。”“太子新婚这才不过几日,太子妃便病了,您对此事又有何把握?”二皇子明显不赞同裴贵妃想借此生事的想法。“退下吧。”裴贵妃怡然地抬了抬手指,示意刘大夫也退下。宫殿之中只余得母子二人。“太子自几月前始,召太医入府诊治。”裴贵妃慢条斯理地开口,嘴角勾起,耐人寻味地看着二皇子,“一月之后,裴家收买了其中一位孙太医,得知太子患有不治之症,许是从此断子绝孙。”“不治之症?”二皇子皱紧眉头,神色惊疑不定。要知道太医院的这些太医说话向来保守,只要有一丝希望也会说能治,怎会说得这般决绝?二皇子思及方才太子那般从容不迫,相比起皇后愈发看不透他,总觉其中有诈:“母妃未曾想过,此事可能是太子特意放出来的谣言?”“珩儿,你还小,还是不够懂男人。”裴贵妃手撑着下巴,挑了挑眉,揶揄地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造谣的方式有千万种。”“一个男人造谣,可以是受伤、重病,但绝对、绝对不会往不能人道的方向传。”二皇子眼神微凝,缓缓挺直脊背,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还是觉得这话好有道理。“太子抱恙,召的太医必是熟知亲信,即便出高价也不好收买,这回冒着身死的风险透露此事,想必也是知道太子无用,才想藉机弃暗投明。”裴贵妃嗤笑了声,笃定道。二皇子沉默,原本想取出那断箭询问,此刻也放缓了心思。“本宫长兄已遣人于宴请之日上奏,参太子不孝不悌,不堪为一国储君。”裴贵妃拉住二皇子的手,目光热切,“珩儿,此计若成,太子之位,舍你其谁?!”她等待多时,就为了有朝一日她的亲儿能成为太子,她将来能荣登太后之位!“母妃…费心了。”二皇子微笑起来,点了点头。皇帝因太子妃之病,通融太子延迟了宴请之日。但也只缓和了三日。若无意外,宴请值日便是后日,绝无再更改之说。如今。懿和宫内,却陷入了另一桩难事。“太子府寻到了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