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祈颜先是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站着的人是游澈,低低叫了一声,鬼使神差把心里的话倾肠倒肚,“你这样,和往常一板一眼的模样不同,很好看。”有种离经叛道的俊朗。
说着,祈颜还抬手摸了摸游澈头上的镜框。
倘若镜片少了那层水雾捣乱,视觉效果会更佳。不同于老老实实架在鼻梁上的清冷禁欲,此刻又是另一种打破刻板的帅气,祈颜看得有些失神。
“先穿好衣服出去。”游澈拿毛巾帮他擦了头髮,便退到外面等候,剩余让他自行处理。
祈颜从浴室出来,游澈正好从阿姨手中接过温牛奶,他让祈颜躺到床上,看着他喝完。
房间内很安静,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空杯子搁置桌面时,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相顾无言半晌,祈颜打了个哈欠,见游澈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试探性地下了逐客令,“那我……睡了。”
祈颜的脸还有点热,浴室内脱口而出的话,显出羞赧的后遗症。
在温度适中的环境待了会儿,镜片上的水雾已尽数散去,金边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光晕。
“睡吧。”游澈温声应着,帮他掖好被子,却未从椅子上离开。
祈颜的目光和他撞在一起,不过片刻就甘拜下风,悻悻移开,再次催促,“你还不走吗?”
游澈嘴里说着“马上”,身子还是一动不动,仿佛生了根。
祈颜知道他不想走,内心深处也期盼他能询问一句,只要他问,就让他留下。
这么想着,一双手忽地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拿开后,房内已然没了光亮。耳边回荡着“晚安”两个字,游澈的声音低沉温和,如暖风拂面。
贴近时,他的唇瓣还若有似无擦过祈颜的耳垂,勾起阵阵酥痒。
祈颜察觉到,床边的身影动了动,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伸手朝黑暗中抓去,握住对方的手腕。
光线虽然黯淡,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窗外依旧有光亮透进来,只是太过微弱,照不清游澈的神情。
这种程度刚好,适合勇气生长。
游澈静静伫立,呼吸也放得很轻,等祈颜的下文。
祈颜缩了缩脖子,往被子里钻得更深一些才慢吞吞出声,“如果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令人紧张的沉默在黑暗中延续了半分钟,祈颜表现出明显不安,手心已浸出一层冷汗。
大概又过了半分钟,祈颜听到游澈很认真地回答:“我设想不出有什么事会促使我对你生气。”
“要是触碰到了你的底线呢?或者换个问题,你的原则、底线是什么?”祈颜的手愈发用力,不由自主握得更紧,等待的短短几秒钟里,心悬到嗓子眼。
“对你的话,我也不清楚。”
话音散进空气里,萦绕在祈颜耳边,加重本就跳得飞快的心跳。
祈颜没有继续追问,轻轻说了声“知道了”,又说:“这次真要睡了。”
游澈说“好”,想转身离开,手还是被祈颜牢牢拽着,不愿放开。原本只是隔着衣服扣在腕上,游澈说让他松开后,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沿着手背往下,勾住游澈的手指。
游澈的手轻颤两下,响动几不可察,“再不松手,今晚我就不走了。”
祈颜依旧勾着,甚至还撩拨似的,指腹点在他掌心,慢慢画圈。他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想便做了。
游澈反扣住他的手,像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南黎拿着祈颜给出的中肯意见研究到深夜,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敲响祈颜的房门,想和他交流。
门很快打开,出来的人却不是祈颜。
“小少爷还没醒。”起来得匆忙,游澈的衣襟还没理好,松垮敞着,犹能窥见零星春光。
南黎目瞪口呆地看着游澈,好奇询问:“你们不是分房睡了吗,得到恩赦了?”
游澈也说不清他们现在的复杂状态,将南黎拉远,隐掉详细过程,和他讲了大致情况。
“说到底,只是一时的情难自持啊,看样子进展不大。”分析下来,南黎愈发觉得祈颜的行为像自己还未上岸时的做派,该撩撩,该睡睡,就是不会负责。
虽然很想笑,但看便宜老哥的一脸愁容,还是收敛了一点,笑得没那么放肆。
游澈倒毫不在意,抱着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说着话,南黎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他拿起来查看,然后饶有兴致地问游澈,“猜猜是谁的消息。”
游澈虽对南黎也很好,却不像祈颜那般事无巨细都顺着,隻回了句猜不到就等着南黎自己说。
“先宣布一个好消息,我获奖了。”
闻言,游澈面露喜色,随即猜出发消息的人是谁,他问:“他给你发信息,只是提前传达获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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