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某种临界点,病态的占有欲就会失衡,爱也就变成了束缚对方的枷锁。
他总是不能掌控合适的度,因为害怕搞砸,所以想佯装大度,极力克制日渐生长的爱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希望祈颜能一直待在身边。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祈颜的世界不止有他,他会爱上别人,然后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性,游澈就心如刀绞。与其眼睁睁等着那天到来,不如试一试,况且这么多年,他也没那么差劲了。
游澈这么想,推翻畏畏缩缩的想法,拿起猫条决心引诱。反正很多时候,已经无意识越过那条黄线,再想回头,为时已晚。
二楼卧室内,祈颜同样想了很多,做出一个与游澈截然相反的决定。趁现在还没爱得太深,及早斩断,和游澈保持距离。
和所谓的爱情相比,显然小命更重要。
没有三角恋,没有藕断丝连,只是成长的一段经历
难言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突兀的手机铃陡然响起,是陈斌的电话。手机刚贴到耳边,就传来陈斌爽朗的笑声,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告诉祈颜他找到了一份不错的新工作,让他有时间到家里吃顿饭。
祈颜很开心,约了个双方都方便的时间。
登门当天,祈颜像上次一样买了点水果和小礼品。
陈斌打开门,蹦了几下,展示恢復的成果,乐呵呵迎祈颜进门。陈果恰好写完作业,懂事地忙里忙外,帮着招呼。
再见到陈果,祈颜神色有些复杂,他同情对方的遭遇,也不知该如何向陈斌开口。其实在这之前,祈颜也曾多次尝试和他说,只是每每话到嘴边就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陈果脸上同样挂着和祈颜一样的复杂神情,亮亮的眸光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充满求知欲。
“尝尝我们老家的茶叶。”陈斌没察觉到两人的异常,给祈颜倒了杯冒热气腾腾的茶。
热水激发出的茶香混在缓缓升腾的白雾里,散进空气中。祈颜觉得那股淡淡的清香莫名熟悉,碍于当下有点心不在焉,便忘了深究。
他品了一口,十分赏脸地称讚道:“茶香醇厚,入嘴回甘,好茶。”
这句夸讚很受用,陈斌高兴咧着嘴,有些自豪,言语间又掺了点惋惜,“可惜仅此一罐,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再买就是了,我给你多买几罐。”祈颜看向柜子上的茶罐,惊奇的发现,与自己充当存钱罐的罐子相似。
他起身走近,拿到手上端详,包装上的字已褪色模糊,隻勉强辨出“青浦”二字。与此同时,听见陈斌很轻地叹了口气,“买不到咯,如今茶山早已被推倒填平,灌满混凝土,小镇也再没人种茶了。”
祈颜安慰他,说给他买更好更名贵的茶,陈斌拍了拍他的肩,说这是独属于青浦镇人的独特记忆,是贯穿每个青浦镇孩子的童年味道。
上次过来,陈斌腰伤不便,不能亲自下厨,这次他拿出十足气势,信心满满地保证,一定让祈颜体验一场味蕾的盛宴。
陈斌独自在厨房忙碌,留祈颜和陈果在客厅面面相觑。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果贼头贼脑朝厨房瞥了眼,见陈斌顾不上这边才移到祈颜身侧,神秘兮兮地说:“祈颜哥,我都知道了。”
祈颜面露不解之色,问他知道什么。
陈果压低声音,翻转手机屏幕给他看,“你和游先生的关系。”
手机上是婚宴那天,传得铺天盖地的消息。陈果继续说:“游先生到警局接你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在游先生家碰面后,我搜了之前的新闻,才敢确认。”
还说这件事陈斌目前还不知道,问祈颜,要不要告诉他。
“先别说,我怕斌哥知道后与我生疏,相处得不如以前自然。”祈颜说完,扯了扯嘴角,想问他在游澈那的遭遇,陈果倒先主动开口。
他双手合十,带着请求的语气,“祈颜哥,上次走得急没来得及说,我想求你别跟我哥说那天的事。”
祈颜仿佛做了错事一般,心虚地偏开头,不敢让陈果看见眼里流淌的愧疚。此前从未有过任何时刻,像现在这般,因喜欢一个人而感到羞愧。
他想过其中是否存在误会,可他不敢去问,害怕听到最不愿听到的事实。
“你那天……”纠结再三,祈颜还是鼓起勇气,要问个明白。不巧的是,陈斌恰好端着菜出来,打断两人的对话。
饭桌上的三个人,两个各怀心思,只有陈斌一人注意力全在菜上,期待地问祈颜,“味道怎么样?”
祈颜自然赏脸,陪他喝了几杯。
话题从琐碎的日常生活延伸到工作,再追忆曾经共事的往昔,再听到付鑫这个名字,祈颜也没掀起太大波澜。
听陈斌说,他连续到公司闹了几天,后来不知怎么重伤进了医院,之后便没再出现过。
祈颜知道他愿意停止纠缠的原因,却不知道他被人打的事,隻当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太在意。
一顿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