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饭菜端上来。
罗慎远却摇头,顿了顿他问:「宜宁,昨日你在聚德庄酒楼,是不是遇到陆嘉学了?」
宜宁收棋盘的动作一僵。
昨日没跟着她,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陆嘉学对宜宁的态度一看就不对。以她的性子,怎么会爬到石榴树上去摘石榴的。定是有什么意外,才从高处摔下。
他昨天就想到了,没有揭穿她而已。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跳楼而逃?他是你义父,可是做了什么违背人伦的事?」罗慎远继续问。
他怎么猜到的!
罗宜宁沉默后,反正他迟早要知道。她突然就决定坦诚了:「我那日是遇到了他,也的确是他逼得我跳楼的。至于为什么……」
看到他,宜宁只能苦笑着说:「我是说真的,就连我都不明白。如果真的问的话,他的确……对我有那种心思。」
十多年了,这个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当年他重权势,嬉皮笑脸的面容掩盖野心。要是说对她完全没有影响,绝无可能。每次看到他,罗宜宁还是有种血肉之痛的感觉。
宜宁突然想到什么,她问他:「三哥,是不是陆嘉学……来威胁你了?」
所以他今天才回来得这么晚,问她这些!
眼前的这个人正听她说话。他的脸的轮廓深邃俊朗,高大的身影为她阻隔风雨。他伸出手又下一子:「告诉我吧,你昨日肯定是在说谎的。」
虽然他是未来的内阁首辅,权势滔天执掌朝政。但是他现在羽翼未丰,如何斗得过陆嘉学!
如果陆嘉学在朝堂上对他发难……
罗慎远是天之骄子,一向只有别人仰望他的。罗慎远不能从云端跌落,他就是应该是受人崇敬的。何况还是被她所连累,陆嘉学的事不该连累他。
罗宜宁想到这里就不好受。她闭了闭眼,决定继续坦白道:「陆嘉学说我像他的故人,所以这般对我。也是因此,他才认我做了义女。那日在祥云楼里,他堵着我不让我走,所以我才跳了楼……我怕他对你不利。」
罗慎远听了很久道:「这些不用瞒着我,我应该知道。你也应该告诉我,明白吗?」
虽然他知道之后会不舒服。但他有防备之心,绝不会让宜宁再和陆嘉学有接触。
「我原来虽然知道,却没料到有天他会突然发难。」宜宁说,她的过去不能真的告诉罗慎远,不是她不愿意说,过往的那些事在她心里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让她怎么说。过往的隐秘犹如死灰,死灰下面是腐臭的骨头。
她是陆嘉学的妻子,且被他所害。说了之后,她以后如何面对罗慎远,用什么身份?
罗慎远缓缓伸手握住她单薄荏苒的肩,有些用力道:「只是这些?」
别人的表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分辨。
宜宁知道他有点怀疑自己,心里又是苦笑。犹豫了片刻,她伸手抱住他的肩说:「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其实她何尝不怕陆嘉学会对身边的人动手,甚至她就是本能的怕陆嘉学。但是为了不让罗慎远看出端倪,她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事,是她跟陆嘉学之间的纠葛,不要牵扯他。
她很少主动抱他。
她温软的身体贴在怀里,他僵硬片刻。然后伸手按紧她,侧头跟她说:「对我来说,被他算计并无所谓。只要你别对我说谎。」
他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宜宁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对他而言她的存在有多重要。
在罗家的时候还是禁忌,他就对宜宁有了情感。这种情感类似□□,黑暗之中踽踽独行,年少的时候她就进来了。就算后来他越来越冷漠无情,几乎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官场上得到权势渐重。但是这个人始终是在心里的柔软之处。
宜宁答应嫁给他了。
如果没有答应,他可能会算计,强娶。不管她喜不喜欢,有一天她想离开,他可能会把她关起来。
宜宁沉默地望着窗外,大雨还没有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黑暗庭院里的芭蕉被打得不停颤动。她苦笑,不说谎!也只有这么低的要求而已。她点点头,然后埋头进了他的颈窝里。除了不得已,她绝不会对他说谎的!
「没事,三哥在呢。」以为她是在害怕,他把她抱起来。
屋内的丫头走进来,不知道怎么了,他就对丫头做了噤声的手势。如她还小般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今天早些睡吧。」
他放下她,自己也躺在她的身侧。
宜宁就抱住了他的胳膊。
罗慎远失笑,侧身把她拥过来,让她睡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有磁性:「快睡吧,明日早起。」
又拍了拍她的背,好像哄她入睡一样。
身体再小,她也不是小孩啊!
宜宁抵着他比自己体温更高的坚实胸膛,有种安全的感觉。儿时的梦境里,好像就是有人这么护着她的,没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