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也是为此事而来的。」他抬起头,语气镇定地说,「……国公爷,我这次是来求亲的。」
「我想求娶宜宁。」
魏凌听了这话猛地回过头,张大了嘴。
他好久都没有缓过来,再问了一遍:「罗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我知道宜宁处境艰难,仓促出嫁,也不可能找到一门好亲事。」罗慎远早料到魏凌的反应,他放下茶杯说,「但嫁给我就不用愁了,我是她兄长,自然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吃亏。我如今是正三品的大员了,她进门之后就能有正三品的诰命。且我整日忙于朝务,实在也没有别的时间去做那些事,身边倒也清净。」
魏凌终于缓了过来。
宜宁她三哥想娶宜宁?听他这语气似乎是想帮宜宁的。
但他可是宜宁的兄长,从小看着宜宁长大的!
魏凌又看了罗慎远一眼,当然他不得不承认,什么贺二公子贺三公子的,在人家面前给他提鞋都不配。人家已经是工部侍郎了,长相没得说,手段、智谋哪样不强,否则如何能在老狐狸纵横的官场有立足之地。
虽然是宜宁的兄长……但又并非亲生的!他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帮宜宁,的确是真心疼爱宜宁了。
魏凌的语调不由得就放柔和了:「话虽然如此说,你肯这么帮她我自然感激得很。但你要是为了帮她做牺牲,我还是要劝你考虑清楚的。毕竟要是真的成亲了,无论如何宜宁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魏凌是不是误会了——
罗慎远心里苦笑。他想娶宜宁是求之不得,要是真的只是想帮她,他手里的办法多得是,何必用自己做牺牲?
这件事,满足了谁的贪慾可还不一定。英国公把他想得太大公无私了,有所求的人是他,不是宜宁。
「你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罗慎远又说,「据我所知,贺文清与他父亲的丫头有染,被人抓了。那丫头后来被打死拖了出去。至于宜宁的表哥程琅,他自己身边的事也乱得很,更说不清楚。不如我来娶宜宁,给她出嫁的尊荣体面,也能护着她。」
魏凌听了罗慎远的话,站起来走来走去。
贺家那二小子还有这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跟自己父亲的丫头搞上,这简直就是道德败坏了。幸好宜宁没同意!
罗慎远说得很有道理,他愿意娶宜宁是最好的。就是程琅跟他比……都还差一些的,他有什么好烦闷的,没了程琅,却来了个罗慎远!
「那的确是很好!」魏凌鬆了口气,坐下来说,「我看可以。你们的兄妹之名——就说是宜宁当初寄养在你们家的时候,罗老太太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了,但你见宜宁还小,一直没有说过。如今到了宜宁长大,自然就可以说了。」
魏凌越说越觉得这是可以的:「有我佐证,想必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你现在如日中天,皇上又看重你,别人更不敢非议。」他说着就站起来,高声叫小厮进来,让他去请小姐过来。回头笑了笑:「这丫头刚说了,亲事她要自己拿主意,还得问问她才行。」
宜宁听说罗慎远来了,带着丫头才回东园。
等到了志高堂,她只看到坐在高堂上魏凌眼中隐隐含着笑,她有些茫然。
回过头,却看到罗慎远站在她身后。他穿着正式的赤罗衣朝服,佩绶垂下来,如此的高大挺拔。外头的夕阳洒在他肩膀和侧脸上,照得一片光亮和昏暗。他微微的一笑,向她伸出手说:「宜宁,跟我来。」
他要自己跟他去哪里?
宜宁被他牵出志高堂,外头透过拂柳就是万千丈的夕阳,草木茂盛,好像身在梦中。
罗慎远站在她身侧,声音一沉说:「我是来提亲的。」宜宁听了想说什么,他却摇了摇头,「宜宁,若是你还不能接受我,但也要答应。没有办法,我答应我们可先以兄妹相处,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再……好吗?」
宜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都想答应嫁给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