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她略微压低了声音说,「前几天你那个弟弟摔了四姐的碧玺,我娘偷偷跟嬷嬷抱怨说宜怜是『小娘养的』,这种东西竟然敢随便给孩子玩。」
宜宁还不知道这位一派端庄严谨的大伯母还有说别人閒话的时候。当然,那串碧玺的确昂贵,陈氏又不能跟孩子计较,只能自己肉痛忍了。
罗宜秀边走边跟她说:「我娘还时常说二婶母呢。什么行事市侩粗俗,什么喝汤的时候有声音,闹得她吃不下去饭。还有一次二婶母带了个硕大的红宝石金戒指,我娘忍了半天没说什么。」
宜宁就说:「母亲她也就是性子率真了些。」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后山,后山的确已经有淡粉的花苞开了,十分漂亮。荷池边还有几个小丫头在摘莲叶,看到他她们屈身行礼。
宜宁看她们手里抱了一大捧的荷叶和粉白的花苞,就让她们起身了。罗宜秀随口问她们:「你们是哪房的丫头,摘这些来做什么?」
丫头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长得清秀如梨花的丫头才说:「五小姐,我们是被大太太拨去伺候程二公子的。太太说寻常的花俗气,叫我们摘些荷花放在程二公子的书房里。」
罗宜秀哦了一声,她对什么程二公子的并不是很感兴趣,让丫头们赶紧去程二公子送去了。
宜宁却拦住了她们问:「要是插荷花,只摘荷花就是了,你们摘这么多荷叶又是做什么?」
那个丫头又道:「这些荷叶是四小姐要的,我们也不知道要来干什么。四小姐像是说,用荷花叶晒干了泡水喝,是能清热的。所以我们还要把这些荷叶给四小姐送去。」
宜宁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丫头们退下了。她与罗宜秀坐在迴廊的栏杆上,罗宜秀看到荷花开得好,也想摘些回去放在书房里。宜宁让她去了,自己则懒懒地靠在栏杆上晒太阳。
雪枝笑道:「您病后总没有原来爱动弹了,要不我去去帮您摘些荷花放在书房里?」
宜宁摆了摆手,她又不是小姑娘了,哪有这么爱花……
想到这里,宜宁像是明白了什么,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