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自得,有点出戏。
倒是陆星延难得站直一次,安静地听王有福训话,眉眼间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桀骜不驯。
可能是训沈星若那几句有点虚,王有福过了过脑子,也没了要继续骂的气势,最后扔下句,「你俩给我站在外面上早自习!」
然后就气咻咻地离开了。
………
沈星若从幼儿园读到高中,这是第一次被罚站。
她倒没什么好学生突然被教训、无地自容到想要立即去世的羞愤之情,只是一大早遭了无妄之灾,她开始后悔没有吃点早餐垫垫肚子。
她向来不能久站,尤其是早上没吃早饭的时候。
以前高一军训,她为了多睡几分钟,没吃早餐就去早训,结果站军姿站一刻钟就晕倒了。
这会见她面色不太好,陆星延很快就替她脑补出了很多情绪,眼光余光瞥了会,他问:「喂,你还好吧。」
「不太好。」
这是什么套路,一般不是得强撑着倔强点点头?
陆星延还没反应过来,沈星若就自顾自蹲下去了。
见她蹲下抱膝,脑袋往里埋,陆星延以为她在哭。
……这事跟她一毛钱关係都没有,做了十多年众星捧月的尖子生,突然被老师罚站,自然是觉得又委屈又丢脸。
话说回来,沈星若遭殃还是因为他。
想到这,陆星延就有点不自在了。
左右望了望,没人。
他掩唇,清咳一声,紧接着捲起手上的书,拍了拍沈星若肩膀,「喂,别哭了。」
见沈星若没反应,他站了三秒,然后也蹲了下去,故作不经意道:「这次你是被迁怒了,班上同学都知道,你不用觉得丢脸。」
还是没声。
「如果有人议论,我就叫他们闭嘴,这样总行了吧。」
沈星若终于出声了,「……你先闭嘴吧。」
陆星延:「……」
沈星若蹲下缓了缓,已经觉得好多了,抬头呼吸了会新鲜空气,她又站起来,继续看书。
陆星延没再多说什么,但已经认定她死要面子正在强撑其实心里早就难过到逆流成河。
不止陆星延这么想,班上大多同学都这么想。
罚站结束,平时和沈星若关係好的说过话的女生都上前安慰。
也有男生过来安慰她,还有李乘帆这样的耍宝逗她开心。
总之就是没有人相信,她真的只是因为站在那不舒服才脸色不好看。
………
经过这么件事,陆星延总觉得自己欠沈星若点东西,也就不好再对她摆出一副彼此最好永不来往的死样子。
其实沈星若除了扔他篮球、要给他坟头点香,也没做过什么实际招惹他的事情。
最初看她不顺眼,是因为觉得她装,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再者当时他因为陈竹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家里忽然又有陌生人入侵,还是一面优秀蹭亮的镜子,把他的不学无术照得分外具体,他的不爽就上一层楼了。
可现在看来,其实第一条要成立有点勉强。
沈星若对大部分人都很友好,可对挑衅她的人简直嚣张得表里如一,俨然就是白孔雀牌怼怼机,哪里不服怼哪里。
作为一名不太成功的挑衅者,陆星延对沈星若稍有改观,但对她的态度还是很难一下子180度大转变。
………
沈星若发现,最近陆星延好像友好了许多。
想了想,大约是因为两人有过共同罚站的经历,这位大少爷还站出了惺惺相惜的罚站之谊。
她和陆星延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她还住在陆家,能和平相处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勉强接受了陆星延最近几天强行释放的善意,同桌关係说不上从南极回到热带,但至少是回到了温带。
週四。
早上出门的时候,翟嘉静想起件事,和沈星若商量道:「星若,我今天做卫生,但我今天要去参加学校里组织的班干部会议,我能和你换一天吗?」
沈星若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其实週四做卫生对她和陆星延比较好,这样刘叔不用在外久等。
进教室,她就问了原本週四做卫生的男生,问他愿不愿意换一天。
男生疯狂点头,就差没把今天的卫生也一起揽下来。
等陆星延到教室,她又和陆星延说了下。
陆星延昨晚不知道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眼睛都打不开,浑身散发着困倦的气息。
听她说话,只敷衍地「嗯」了两声。
沈星若又问了遍,「你听清楚了吗?」
他趴在桌上补觉,声音懒洋洋的,「做卫生,知道了。」
………
週四最后一节课是政治,王有福讲了习题册上的一套模拟试题。
下课时,还要阮雯把习题册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