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厌恶了呢。“你懂吗,明明是和我说着相同语言的同胞。他们每一次避讳,都宛如一场把我赶去荒芜人烟地区的流放啊我是异类,无法融入人群的异类。”“可是我完全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因为我自己都好怕,自己醒过来就会突然满身红疹,做梦都会梦见七窍流血。”“不好意思,礼汀姐姐,吓到你了吧”小霞说到这里,自嘲的笑出了声:“我就是觉得有一点孤独无依”杨洵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他张了张口,把脸别过去。是啊,他能给予什么安慰呢,唯一相依为命的妹妹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无药可医。病房里溢满消毒水的味道。杨洵想让礼汀出去等,瘟疫的阴影在这里笼罩,没有健康的人愿意来这里久待。他就看见礼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在杨洵惊讶的目光里,走到小霞面前。小霞还在沉湎在悲伤的情绪里。云澜这么热的天气,四季如春,甚至比西北边境的天气还要温暖,为什么感觉这么寂寞和寒冷呢。她想到生死未卜的几个一起回国的同伴,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永远地离开她。好难过,安全感消失了,简直无法缓解此刻的心慌。小霞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人抱住了,那个人怀抱温热,发丝上散发着一种清香,并没有女士香水那种甜腻魅惑的感觉,她应该是淋了雨,有点雨水的清淡感,能让人想起故乡兰洲河岸边坚韧的芦苇。那时候故乡日暮,她在母亲接她放学的自行车上。往后看,能看到河岸的芦苇草。夕阳下,席卷的黄色铺天盖地,站在母亲单车的后座,紧紧地抱着她,和她讲想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想要当科学家,当画家,当作家,当她想过要当最好的人。听着她童稚的愿望,劳累的中年女人惆怅又满足。“我们小霞,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回家的路很长,她可以一直陷在母亲温暖的发丝里。就像现在一样。是礼汀,在那些探视的人都带着避讳的疏远中,她是唯一一个抱住自己的人。温热柔软的怀抱紧紧拥抱着她,甚至她纤细的双臂支撑着她,却让小霞觉得不再害怕了。“小霞哪里被排斥了。”礼汀漂亮的眼睛里星光点点,很诚挚地对她笑起来:“你不是还有我吗。”黄头发的瘦弱女生,闷在她的拥抱里。眼前的人真的很漂亮,可她好像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可能会携带什么毒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