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鼻尖酸涩:“本来这个节日我想草率地过的,下楼看到这么漂亮的圣诞树,觉得很感动。”“我饿了,随便做个便饭,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江明旭并没有卖弄工序的意思。餐桌上摆着花,是绿枝白花的剑兰。他也没有和礼汀说,他究竟为了什么挖空心思,布置这次的圣诞式新年布景。礼汀用刀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她并不想礼节性的夸他,反而垂下眼睛:“当年您也这么做给妈妈吃过吗。”江明旭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任由周围松树的淡淡松香,在两人周围蔓延,带来一种治愈的静谧。“我没有给她做过饭。”“很抱歉说了奇怪的话。”礼汀咬住下唇,在绒布餐桌上搽干净手,颇有些食不知味地放下刀叉。“我特别喜欢康佩帼阿姨,但是天平的另一端是我的妈妈。你爱着谁,或者不爱谁,同样让我难过。”江明旭依然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别人传言的他和方兰洲之间的隐秘传闻都不存在。他依然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礼汀,没有因为这句话动摇,就好像他没有疯了一样执迷的找替身。礼汀拉开落地窗,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融雪的过程比落雪的时候还要冷。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坐在能看见雪的位置,这里延伸的道路,能看到恋人开车归来。就像现在,和江明旭聊起方兰洲,比这么多年没有妈妈陪伴的日子,还要难过。“我和她。”他沉默了半晌才说:“没有什么讲得出口的回忆。”礼汀看着他。江明旭:“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痴情,当时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个女学生,在读港艺的民族舞专业,因为外语成绩好,被选到洛杉矶拍一个中美合资的奇幻长片。首映礼那天我去捧场,电影播到她的高光处,她导演请我去隔壁茶坊,介绍她给我认识,说是感谢我出资,说小姑娘想和江先生切磋英文。”那时候方兰洲才十六岁。她是她第一次拍电影,饰演好莱坞幻梦似个人英雄主义的男主,远在东方的白月光。这部片剪辑得非常琐碎,而且男主的行为动机也很可笑。就在这部片里,黑发,身着净白绸缎旗袍的方兰洲,淡妆浓抹总相宜,却成了唯一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