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身后的水流被它拨弄成小小的流苏。它的背上似乎装着星辰,圣洁的光洒在巨大的鱼脊上,星光熠熠。礼汀下意识屏住呼吸,波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一如她在斯里兰卡岛屿上跳进海里的那个夜晚,波纹的涟漪荡漾着。就好像两人正身居于海水以下,没有氧气,能确认的只有彼此存在。蓝色披在礼汀身上,就好像一袭蓝色的婚纱。她扬起脸看他,充满希冀的眼神,噙着温柔的笑。他很自然地拥住她的腰,低头吻住他的新娘。背景是成群结队的鱼,它们被囚困但是自由,就像亘古不变的爱情这一主题。人们在爱中有了牵挂,人们在爱里被束缚,人们在爱里自由呼吸。水母馆的名字,是礼汀高中时耳机里听的歌。《在将死之时掩以水门汀》。水门汀。那时候正值高考前,她把门锁好,避免礼锐颂进她的房间。在学校里安安静静地看书睡觉,因为不想和经常来找自己麻烦的礼桃打交道。没有人和自己说话,就拼命学习来缓解孤独。并不是天生就那么聪明,数学的大题还是很难。礼汀把答案翻出来,背公式,再背答案。她最喜欢的就是费曼学习法,持之以恒地输出刚背诵的内容。一座座无法翻越的山峦,如果不肯往前迈进,就永远止步在这里。十六岁的礼汀不知道人生有多精彩,她勇敢地往前走,前面那无穷的黑暗,终于引来烟消云散的那一天。一簇簇的海月水母和海蛰在淡紫色的水缸里空灵又自由的漂浮着。在波光粼粼中,有细微的水声,就像一层一层被晕染过的梦境。隔着水箱凝望他英隽的侧脸,澄澈微蓝的光洒在他的轮廓上。礼汀忍不住放轻了呼吸。她观测着他漂亮的唇角,在水母缤纷的光亮里,像中了毒一样绚烂。就像致幻的药物一样,诱惑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