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全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蒋蝶曾经觉得礼汀是恶之花。谁都知道她活在沼泽里,孤僻,没朋友,和亲人关系疏远,但却长得特别美。这种美,就好像位于岌岌可危的险峰,没有任何的能力做支撑,实在太过易碎。后来,蒋蝶发现所有和礼汀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说她半分不是。包括谢策清的朋友,江衍鹤的掠夺。她的名字署名在国内知名的字幕组,甚至今年谢策清还买了一本她翻译的社会学书籍。书名很小众,但因为和民主和自由有关,书号下来得很快。礼汀没炫耀过江衍鹤给她的钱,没在乎过母亲留下来的股权能否分红,没大肆营销过她翻译的文本。礼汀什么都没有争,偏偏命运把水中捞起来的金斧头银斧头,全部给了她。来者泛泛,和蒋蝶一样,面目狰狞地想要从水底打捞起功成名就的幻境,但都空余嗟叹。蒋蝶从来没有想过。命运施予的金银斧头,是信赖,也是责任,是鞭策着温柔诚实的善良人,帮助更多的人。因为礼汀,这个得到最多厚爱的小女孩,一刻也没有停止地想要帮助别人。蒋蝶神情恍惚。江衍鹤也缺失了和她沟通的耐心。“钱和前程,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江衍鹤残忍又流丽地迈开焦黑的灰烬,往走廊尽头的光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