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爱情没有理由,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他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救下我,会包容我的仓皇无措。会让我觉得不再害怕。在我很多个胆小怯懦的时候,给予我力量。”“救下你?什么时候。”谢策清神色有些不虞。礼汀害羞地笑,神情有点怅然:“很多次,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总觉得和他太遥远了。但从他第一次救下我,我就想,我总要找个理由靠近他吧,所以我就找到他,和他讲,想要留在他身边报恩。”“你告诉我,他到底什么时候救下的你?”“第一次是在海难就是奥莱号京域到玉海。”听完礼汀的话,谢策清脸色铁青。他骤然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冷笑道:“你觉得是他救的你?”两人离得很近。谢策清的表情几乎要刻印在礼汀的视网膜里。溢满痛苦,酸楚,懊悔,绝望。“是呀,我看到他朝我游过来。”谢策清:“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在对他报恩?你和他上床是为了报恩?他眼睛因为暴躁和愤怒蒙上一层烟雾:“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了,帮我处理好蒋蝶的事,还帮我找了慕尼黑工业大学的本硕连读,把我困在那边几年,让我在德国一直对他感恩戴德,真是可笑啊。”礼汀眼神清澈,乖巧又不解地看着他。谢策清咬牙切齿:“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你被他关在这个小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等他回来睡你?”“我没有报恩,是他在各种地方都对我很好。”礼汀咬住下唇:“你能别说这种话吗。”“你看你现在从脖颈到腿,哪里没有这种暧昧的痕迹,你知道你的报恩对象应该是谁吗?”不知道为什么,谢策清说到你俩的时候。礼汀心里甜丝丝的,她嘴角微微上扬。无论是罪犯还是同谋,和那个人名字在一起,就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开心。就好像做了坏事,还是和他贴贴在一起亲密无间。即使是这个时候,即使被审判,依然觉得甜蜜。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后半句话。谢策清对她的执迷不悟表示无能为力:“算了,我不想说这个问题,我现在脑袋里一团糟,应该是淋雨以后有些不舒服。”“我家里有毛巾还有吹风机”“鬼兰琥珀是我送给你的,你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只是告诉我的小姑娘,别把他那个破戒指看得太贵重了蒋蝶弄丢了戒指,我从来没和她置过气。女孩子身上必须戴着几样昂贵的东西,不然他会不尊重你的。”“你记得吗?我为了蒋蝶喝醉那天,你来找我,我给你了一条毛巾擦头发上的水。”“记得。”礼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一条毛巾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要在你家洗个热水澡。”谢策清苦中作乐,勾出一个比哭泣还难看的笑:“你不可以再拒绝我了,你看我都没要求你做过分的事。”没等礼汀反应过来。他从她眼前撑起身,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径直往浴室里走。想了想,他又回来,准备抓一件江衍鹤的衣服去穿。礼汀把那个人的衣服护在身后,仰起脸,拒绝道:“不可以穿他的衣服。”不想属于他的东西,染上别的男人的气息。那就再也不可以用这个思念他了。这些衣服的布料,都沾染过他的体温,抱在怀里,陪着自己睡觉,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一个人。江衍鹤是最干净的,也是最神圣不可触碰的。谢策清没拿到衣服,低头自嘲地一笑:“给我煮一碗热姜汤总可以吧,你知道我去年脑袋里做了清淤手术,现在脑袋也不怎么舒服。”礼汀点点头,不看他一眼,低头往厨房走。谢策清看着她那副乖顺的模样,感觉到一阵心悸。“怎么着,没你江衍鹤哥哥身材好?”“不要比这个。”礼汀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瞥了他一眼,有一种心事被偷窥的害羞感。谢策清拖长声音:“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就是被他的肉体蛊惑吗?”他搭着毛巾进了浴室。礼汀家的浴室很小,只能站两个人。
浴室里有一种甜甜的香气。谢策清看到镜子前有一个小小的铃兰果香的香薰瓶。听到外面礼汀煮姜汤水的声音。他嘴角上扬。真温馨。如果礼汀没有找错报恩的人。如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谢策清用淋浴冲刷过自己的脸,然后用手掌把眼睛里的水渍擦掉。他心里真切的知道,这绝不是一场阴差阳错。而是从头到尾,就是江衍鹤给他布置的一个死局。多年兄弟。最信任的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谢策清用手指重重地锤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礼汀洗干净姜片,将表皮切掉,切成薄片。再把红枣切成一圈又一圈的小环。水冒起气泡,再下入块状的红糖。盖上小陶瓷盖。礼汀听见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谢策清还是消停下来,可爱一点。女生刚这样想着。“嘭——”浴室里骤然发出一声巨响。礼汀浑身一颤,放下汤勺,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门口:“谢策清,怎么了,你别晕倒在浴室里了。”“你没事,唔——”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他拉拽着,摁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水花四溅。“不要”礼汀浑身都绷紧了。她想要挣扎,却被人用受伤又困顿的眼神盯着她看。同样的情景,她和江衍鹤经历过很多次。她都甜甜地叫着哥哥,依恋地在水声里贴紧他。可是谢策清,礼汀却觉得有点避忌。她靠着墙别开脸,喷洒的淋浴头,把她的裙摆浸润了。“我的手流血了。”谢策清示弱着,把手指举到礼汀面前:“你看——”“我给你找创可贴。”礼汀不知道眼睛放在那里,手足无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