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没看清这人的脸,现在他看得一清二楚:“许轶,你怎么在这里?”礼锐颂看见那辆阿斯顿马丁,舌头闪烁了一下:“你爸给你买的?”“江衍鹤随手送我的。”许轶说:“我刚提车呢,你就给我把侧车门,撞出了一个长条划痕,我心脏在滴血。”礼锐颂看着身后追出来的霍鸿羽。许轶的车也堵在前面。他缓缓回过头,手指颤抖了一下,一副颓丧灰白的表情:“江衍鹤来了,他在哪?”话音刚落。礼锐颂就感到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就好像猎物被野兽瞄上了。一种让心脏骤停的威压,让他浑身发冷。“江江少哥哥。”礼锐颂牙关颤抖:“你怎么赏脸来了。”虽然是浓雾天,周围的街灯闪烁。礼汀听到有人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从他伫立在窗外锋利的下颌线一点点往上看。他深棕色的瞳眸被帽檐掩住一半,细长的眼睛在明暗交接处显得晦涩,来势汹汹也锋芒毕露。低头凑近车窗的时候,骤然变得静默。他垂眼:“不要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他根本没理会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没看他们一眼。只对堂而皇之穿着礼锐颂衣服的礼汀,产生了情绪。礼汀眼睫颤抖了一下,她想出来抱紧他,被冷空气活生生逼了回去。她白皙的小腿从裙摆里露出来,她甚至只穿了一条极薄的丝袜。“我很冷。”江衍鹤脱掉他自己的大衣外套,然后把礼汀松垮穿在身上的外套扯开。他的手指搭在车门边缘边缘,宛如骨瓷一样,干净修长,冷冽,不着一物。似乎碰到礼锐颂的衣服,他都嫌脏。“只能穿我的。”但是礼汀穿过,有了她的温度。他才施舍性地愿意扯出来扔掉,随意揉在雪地里。他把自己的黑色大衣裹在礼汀身上,衣料包裹住她的小腿。垂爱地问询:“还冷吗?”礼汀嗅着他衣领上好闻的气息,终于安心了下来。下一秒,她担忧的望向江衍鹤:“可是你会冷。”“你抱着我,我就不冷。”那人呼吸沉静。她抱住他的腰部,眼泪把衣料濡湿,细白手臂软绵绵地环住他,撒娇道:“我讨厌你,你来得好晚,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讨厌你。”冬夜山谷风呜咽着,呼啸着掠过大街小巷。周围人都在看着,谁都不敢打扰他们分毫。听到动静。程颐和沈琦涵,还有一群男生也从酒吧里出来看热闹。但是他们看见是江衍鹤,连大气不敢出一句。霍鸿羽很想过来,把孟丝玟扯下车,但是他也没有挑战那人脾气的胆量。他只能用眼刀狠狠剜着孟丝玟。江衍鹤抬手撑住了门,阴影压低下来,用一只手摩挲着礼汀翩然欲飞的肩胛骨。把她困在座椅和他之间,挡住所有的风雪。然后他俯下身去,压迫感十足地靠近。礼汀甚至能看见他手腕出深紫混杂幽蓝色的筋脉,在弯曲的手腕骨骼的支撑下,显得遒劲有力。他旁若无人,嘴唇覆盖在礼汀的眼睛上,轻柔地触碰她,让她眼尾骤然升温。“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礼汀在他的触碰中,和他的呼吸蓦然交融,她声音细软得像一只小猫:“这里特别多的人,还有很多都是你的朋友,被他们看见了,是不是不太好。”“那你就只看我一个人。”
他温柔地把她捻出夹在衣领里的头发,长腿弯曲支棱在车座位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眼神瞬间狠辣凌厉。江衍鹤的脚嫌弃地碾过礼锐颂的衣服,冷冽目光扫过礼锐颂,命令他:“带着你的破烂,滚远一点,否则我不客气。”哪怕这是礼锐颂的车。但他就是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倨傲和优越。肆无忌惮地夺走他的车,也夺走他车上的礼汀。接下来,他用手臂撑在礼汀的椅背后,根本不避讳别人投来的目光。他只是细细端详了礼汀一秒。看见她在他的视线里,逐渐脸红到了脖子,却冻得小幅度发抖。“我抱着你就不冷了。”江衍鹤关掉车门,坐进车里。他掌心灼热,在逼仄的车厢中,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箍在怀里。孟丝玟在副驾上,完全没想到江衍鹤竟然会如此溺爱一样地关注着礼汀。他的沉郁又怜惜的视线牢牢地锁住她,任由她把躲进他怀里。孟丝玟什么话都不敢说。害怕只要自己一开口,狮子就会盯紧她的咽喉,强势地让她下车。江衍鹤根本没其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吐息温热地看向礼汀。瞧见她雪白的肩颈皮肤,他声音微哑:“这样还冷吗?”礼汀本来还在战栗,听见他的心跳,让她逐渐安稳了下来。她小幅度地摇着头,还没告诉他自己身体回暖了,唇齿就被堵住了。“呜嗯”孟丝玟没有轻举妄动,她再也不敢回过头去看了。车里气温逐步升高。她也渐渐地不再发出丝毫的声音,她觉得她哑掉了,像个溺水的人一样,一声呼救的声音都无法叫出来。身后对话声模模糊糊的。孟丝玟没办法听清那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缓缓地变成了牵连的的水声。礼汀觉得周围逐渐变得昏暗下来。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在乎周围的其他事物了。这么黑,情况应该是霍鸿羽他们不敢开车照亮他们,都把车灯给熄灭了。就这样在盛大又纯粹的黑暗里。她和全世界她最爱的人,旁若无人地吻着。他单手钳握住礼汀的后颈,逼她更深程度地陷入狂热里,献祭出唇舌。“不要理会别人,有我在呢,你是我的。”他目光幽深,鼻梁和她细密地摩挲着,触感冰冷而干燥。但在两人唇齿不断地触碰中,两人的鼻尖渐渐灼热起来,滚烫又亲密无间。“我是你的。”她回应道。礼汀能嗅到他扣住她下颌的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