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卓思然也更担心陆砚臣,便没多想的出了病房。卓长风躺会了病床上,他关掉了病房的灯,让自己整个陷入黑暗之中。耳畔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没得到任何的反应。好半晌,卓长风闭上眼睛,眼角有湿意滑落。他捏紧了掌心的那块玻璃,慢慢的,慢慢的,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己的腿上划着。明明应该感觉到痛的。可他的腿,没有任何感觉。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逐渐加快,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扎着那双腿。到最后,他又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用手中的玻璃狠狠地扎着自己的腿。他感觉到手上一片的湿润,那是他的血。可他却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凄凉。看护进来的时候,被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快来人啊!”……扶软和梁云筝像小时候一样,一块儿窝在暖炉旁取暖。暖炉上还温着茶,茶香溢满了整个房间。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几个石榴。那是睿睿妈刚刚送来的,说是家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存货了。睿睿因为是高三生,学业繁忙到现在都还没放假,整日整日泡在学校呢。扶软正剥着石榴,时不时地往梁云筝嘴里塞上几颗。梁云筝往外张望了两眼,嘀咕着说,“也不知道我妈把小颂带到哪去玩了,去这么久都还没回来。”“难得回到乡下能让小颂陪陪他外婆,你就让他们多相处一会儿吧。”扶软无奈的劝道。“估计看热闹去了吧,村里正在准备正月的祭祖活动呢,家家户户都赶着去凑热闹了。”梁云筝说道。祭祖算得上是村里很重要的集体活动了,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让孩子见识见识这些传统文化也挺好的。”扶软倒是说得很客观。梁云筝单手托腮看向扶软,“我还记得你抬旗那年,周围好几个村的年轻男子们全都跑到我们村来了,就为一睹芳容。”“有那么夸张吗?”扶软漫不经心地道。“有!”梁云筝说得信誓旦旦,“事实比这夸张多了,要是那时候有短视频平台,你肯定会成为咱们村的 :等我带他来见你“诶诶诶,你去哪儿?”梁母见梁云筝撸着袖子往外走,急忙叫她。
“当然去算账啊!”梁云筝头也不回的道。“还让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呢。”梁母嘀咕着。她不放心,把小颂往扶软怀里一塞说道,“小软,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颂,我去给云筝帮忙,我怕她吵不过张翠芬。”然后梁母也火急火燎的出去了,徒留扶软跟小颂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扶软不紧不慢的喂小颂吃石榴。手中的半个石榴还没吃完呢,梁云筝母女就回来了。看两人进门那架势,背挺得笔直笔直的,应该是吵赢了。“要不是看在陈写意的面子上,我还跟她吵!”梁云筝坐下后端着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三杯。吐槽完又用膝盖碰了碰扶软的膝盖说,“陈写意也回来了。”她话才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小软,小软。”梁云筝用一副说曹操曹操到的表情看她。扶软无奈,起身去到门口对门外说,“院门没锁呢,进来吧。”陈写意便推门进来,见屋子里还有梁云筝母女在,一时间有些拘束,“对不起啊阿姨,你们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这人没读过什么书,格局很小,我替她跟你们道歉。”梁云筝摆摆手,“小事小事。”陈写意又歉意的看向扶软,“也替我妈跟小软道个歉,等明天我会让她亲自上门给你道歉的。”“算了。”扶软顺手给陈写意倒了杯茶并说道,“我都没放心上。”这话让陈写意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连坐都没坐,就匆匆的离开了。回到家时,脸上都是愁容。张翠芬正在炉子旁嗑瓜子,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立马起了身迎了上去,“写意,你去哪儿了?”“去赔礼道歉。”陈写意态度有些冷。“道什么歉啊?有什么好道歉的!”张翠芬没好气的道,“我又没乱说,她梁云筝现在可不就离了婚还带着个拖油瓶吗?我哪里说错了?还有那扶软,不就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吗?我说她被包养又没说错!”“妈!”陈写意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管住你的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那么凶做什么……”张翠芬声音弱了下去。“要不是你,我跟小软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件事一直是陈写意心里的芥蒂。自打知道扶软结婚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那可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儿啊,要不是自己母亲从中作梗,说不定最后娶到扶软的人就是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见面说话都变得那么的生分。“那个扶软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张翠芬埋怨道。“我累了,睡了!”陈写意一点也不想听她唠叨,直接丢下手里的包就回了房间。“这么早就睡吗?你还没跟妈说你实习工作的事呢,写意……”砰的一声,陈写意直接甩上了房门。张翠芬怔怔的站在门口,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把话都咽了回去。夜里梁云筝把小颂哄睡后就来找扶软,说是要陪她睡。两人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盖着被子聊着天,直至睡着。扶软早上难得起了个大早,因为她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梁云筝帮着扶软清点着祭拜要用的东西。“嗯,都准备好了。”“那出发吧。”才刚走到村口呢,梁母就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颂追了出来,“云筝,小颂哭着闹着要找你,我怎么也哄不住。”“这孩子。”梁云筝无可奈何。扶软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