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越老将军并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他与温如兴一样,都是铁杆前梁保皇派,但福州水师那位季大都督,除了是因跟宣国那位袁将军有仇,归降可能会被姜行下了权,还可能会被袁家报复,毕竟当初姜家在定京起势,袁不惑的同母弟袁不疑,袁家那位二公子,可就是兴致勃勃组建水师,在海上与季家大公子率领的舰队相遇。袁家陆战领兵很强,水战毕竟经验不足,袁不疑落水,被季长公子旗下的水鬼们生擒活捉,而当时季长公子不知因何缘故,将袁不疑杀了,还把头腌了送到了定京,引起姜氏势力轩然大波。袁不惑愤怒的当即就要点兵,攻下福州,找季大公子赔命,然当时姜行势力还不足以突破前梁层层战线,突击福州,此事只能作罢。谁又能想到,哀帝在位后期,干了好多件昏事,一是在国内多地遭灾之下,还要加税修建骊山行宫,二是克扣军队粮草,饿着前线将士,倒是多个驻地将军,被围困几天就倒戈背叛。原本是正统的大梁,一夜之间就变了天,江山易主改姓,成了姜家大宣的天下。“季家不会投降姜行。”军师摇头:“那也不一定,只要季家长公子在宣人手中,季大都督一定会投鼠忌器,若是他们因此停止进攻,不仅越老将军那边压力会很大,夷州海峡航路阻断,咱们的退路可就被掐断了。”萧舜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了夷州,我们还能在江南府,古里安已经带着整个明安郡投靠于我,收拢兵力,打下整个江南府,打通江南府于福州府的通路,也是一线生机。”军师点头:“但我们会损兵折将,如今咱们嫡系部队和将领,除了老国公和那两千骑兵一万步兵,可什么都没有,家底若是交出来,不仅陛下东山再起困难,我们也有可能陷入困境,一定得稳住季大都督,必须打通福夷海峡,这样就算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咱们也能退至夷州岛,隔着这么远的海峡,易守难攻,不愁不能重头再来。”“稳住季大都督,又有什么好办法……”
军师略一思忖,压低声音,在萧舜耳边耳语。萧舜脸色更加难看:“事情做的这么决,万一被季都督发现,不仅不能让他下定决心彻底跟着朕,还很有可能他恨上了朕,转投姜行麾下。”“所以咱们必须要做的悄无声息,杀了季长公子,便能让季都督与宣朝之间有血仇,而季二公子一直都是陛下忠心的狗,而陛下再娶季家女为妻,最好册为皇后,便能彻彻底底让季家绝了二心。”萧舜很是苦恼:“刘卿说的话,从前倒是一条路,可王妃已经回来了,我难道要贬妻为妾,做不义之人?”军师摆了摆手:“恕属下多嘴,虽然陛下一直遮掩消息,但王妃被敌军纳入后宫,失了贞洁,已是事实,就算陛下不让她为后,难道不是天经地义?陛下曾说,王妃乃是大义女子,既如此一定会理解陛下,成全陛下,昔光武帝之妻阴氏尚能为了夫君前途,自请为妾,王妃为何不能?”萧舜沉默良久:“此时暂时搁置,朕不能寒了将士臣子的心,也不能寒了妻儿的心,对于季家长公子的事,叫我们的内线尽全力营救,若是救不出,再另行决定。”福州水师虽然败了,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是这战舰坏一艘便少一艘,如今季家投鼠忌器,挂起了免战牌。萧舜吩咐完,便散了小朝会,说是小朝会,实则不过是他的谋士团,人也没几个,毕竟武将之中越老将军再越州抗敌,季都督再福州,就连温国公也在顺城驻扎,时刻防备姜行突袭。军师与其他臣子一同出了议事厅,一个人凑近了他。“刘大人,看主公的态度,是不愿行刺杀之事,也不愿封季氏女为后啊。”军师拱拱手算是见礼:“中郎将还不知我们这位主公的态度,良善有余狠戾不足,遇事总有些优柔寡断。”“主公的确心软,可就是因为如此,才叫咱们这些人能誓死追随主公,这样的人做了天下,也不会忘记有功之臣,而且咱们不还有军师坐镇?”军师苦笑:“中郎将这是要让我来做这个恶人。”中郎将摇头:“我们的暗线得到消息,为了与营救长公子,季家已经派人跟姜行的人接触了。”“姜贼如今也是两难境地,季家长公子不杀,难给袁氏交代,若杀了,就完全没有召降的可能。”军师沉下脸,发了狠:“没有福州水师,我们到时很难退至夷州积蓄力量,陛下的优柔寡断很可能会毁了我们,这么多年,从先帝开始就隐忍至今,绝不能功亏一篑,西京,也该乱一乱了。”中郎将脸上笑容忽然消失:“我不会只让你做这个恶人,身为陛下的臣子,我等需共同承担,我已经叫天字一号至十号全部出动,诛杀季氏长公子。”军师一惊,打量面前这个如同文人墨客,并不像个武将的男人:“你……你就不怕主公事后追究你的责任?治你的罪?”中郎将失笑:“军师一向独断专前,还怕主公治罪吗,放心,这些人,我全都让他们假扮成袁家死侍,绝不会供出主公,而陛下娶季家嫡长女为后的事,还要拜托军师了。”“你这样为主公着想,我怎能退后,此事与主公说,主公定然前瞻后顾,我有办法,能让主公答应,既不能让主公同意,让另一个劝说主公便是了。”萧舜回了南院,脸上的忧心忡忡被温和笑意所取代,一进门,就看到,温婵在教旭儿写字。他眉眼都柔和下来,这孩子被温婵教的很好,十分聪明不说,也是一点就透,纵然他们父子是第一次见面,却很快亲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