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为了您的忠心,全家跟着您,一直在忍气吞声,在受气。”“大哥已经死了,我也残了,温家只剩下铭儿这么一丝血脉,您却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自己的孙子留,您真是好狠的心肠。”温二笑的苍凉:“此次出征,宣帝看重我,叫我监军,我怎能临阵投敌,让宣帝一怒之下杀了温氏所有人吗?”温如兴勃然大怒:“我不记得,把你教成这般没骨气的人,我是你爹,是温家家主,你们是我儿女,就要听我的,不听,便是不孝不顺,人人得而诛之!”温二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实在,痛快的很,前半生他已经为了大梁废了一条命,这条命是宣帝姜行施舍给他的,从今往后他只想为亲人而活。“曾经您是家主,是国公府的家主,现在的温家,承宣朝侯爵之位,封号为安,儿子,才是温家家主!”“你!”温如兴气急败坏,一口气没上来,后退了几步,摸到房里那根细梁,才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温二面色不变:“而且,您教育我们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如今我安侯温子正的君,乃是大宣皇帝姜行,前梁哀帝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在位期间,南阳发水饿殍遍野,他不闻不问,屡次提高赋税,只为给妖妃修建行宫,在他麾下为将,麾下将士不要说俸禄,连粮草都不给,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更因为温氏功高,五道诏令招温家军回西京,放弃大好局面,如今国破,都是他咎由自取,梁国,早该亡了!”“孽子!”温如兴大巴掌扇上去。温二硬挺挺的站着,躲都没躲,生生受了一掌,脸顿时红肿,嘴角流出鲜血。他不为所动,不屑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如今受您这一掌,就算是回报您养育之恩,但从今往后,您跟温家,再无关系。”温如兴想要惩一惩作为父亲的权威,却碰了钉子,而哪怕是给他两百人断后,就是叫他去送死都没有吭一声,他一直孝顺又出众的好儿子,却第一次反抗了他。“子正,你听爹好好说,这一次,你一定得听爹的,爹说的是对的,陛下,不,豫王殿下,他是个明君,自从到了越州,他联合当地豪强,还收服了福州水师,我们以夷州岛为据点反攻,不说胜利,但与宣朝割据半壁江山,是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相信陛下,他一定能……”温二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不保护,选择放弃的人,也不值得我去效忠。”他转身:“今日一别,以后不必再见,爹,您自己保重。”战场再遇,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出了这破屋子,门外居然十几个手持环首刀的黑衣人,温二一愣,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居然,是萧舜。温如兴紧跟其后出来,拱手行礼:“陛下。”“岳丈不必多礼。”萧舜很平和,一点也看不出身为敌对阵营的剑拔弩张。他看向温二:“二哥,许久不见。”温二不屑冷哼:“你叫岳丈?叫我二哥?可不敢当,如今陛下的岳丈应该是福州水师提督,姓什么来着,季还是冯?”萧舜并没有将嘲讽放在心上:“在我心中,只有国公是我岳丈,你也依旧是我二哥。”“托福,我妹妹和小世子都被你抛在西京自生自灭,这一声二哥,我可真是当不起。”
温如兴想打死自己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被萧舜阻止,他凝视温子正。温家五个兄弟姐妹,温姝、温子正、温婵,乃是一母所出,温姝相貌更似温如兴,而温子正和温婵则有五成像童氏,他们两兄妹相貌最是相似。萧舜从舅兄这张脸上,想要寻找着爱妻的痕迹,他久久离家,已经有三年不曾回西京,曾经被他珍重爱重,挂在心上的女子,如今只变成心头一道模糊的倩影。“我知道二哥恨我,我们当时情况二哥心知肚明,我的确不敢回西京救婵儿,一念之差便错过一年,时至今日,我也很后悔,一直在后悔。”姜行将温氏女接进宫封了贵妃,这个温氏女便是温国公的女儿,而他曾接到温婵飞鸽传书,给她小妹与孔郎君定了婚事,聘礼都收下了。他宁愿这个温贵妃,是温妍,是姜行强夺孔郎君未婚妻,然而事实不如他所料,这个女人,是他的温婵,他的王妃。姜行怎么敢,怎么敢夺前朝王妃,他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妻子就成了别人的女人?“是我之过,我会尽力弥补,就算婵儿清白已失,我也不会嫌弃她,只要赶走姜氏,就能接她回来,她还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温二哈了一声。萧舜眼角微动:“姜行许诺了你们什么?我都可以给。”“不必了,温家已经是大宣之臣,我们便是脸皮再厚也不会做三姓家奴,降而复叛,宣朝皇帝,对我们有恩,至于二妹。”温二顿了顿:“从此之后,她跟你在已经没有关系,你既有新妻,就莫要再提旧人自取其辱了吧。”哪怕被萧舜的人包围,温二也没有惧怕,他拍了拍手,有马蹄声,不知何时,从林子里出现十几个银甲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黑衣人们顿时举起寒刀,保护住萧舜和温如兴,与骑兵对峙起来。“步兵打骑兵,是一点优势也没有,不过二哥想知道我埋伏了多少兵马吗?”温二神色如常,完全不惧:“要打,本监军奉陪,不如你们也猜猜,我带了多少兵马过来。”打肯定是打不起来的,萧舜不会让自己折在这里,他仍试图挑拨离间:“二哥,姜行疑心病那么重,你今晚与我和岳丈见面,你猜骠尧军已经多少人知道了?姜行还会信任你?温家在宣朝根基不稳,有多少人对你们虎视眈眈,这可是重要把柄。”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