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以来问我,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以后便是姐妹了。”“是,是呢。”茯苓僵笑。辛夷面色不动:“娘娘,您跟小公子一起,奴婢带着茯苓姑娘去小厨房,茯苓姑娘服侍小公子这么久,一定知道小公子的口味。”温婵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辛夷做事一向沉稳靠谱,点点头,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旭儿身上。带着茯苓出了内宫后,小厨房就在侧殿。
建章宫虽然建的大,但后宫分东西六宫,前朝哀帝时,只有婕妤以上的九嫔,能居一宫主位,其余才人美人要不就是跟着主位娘娘住,而更低些的宝林才女只能统一住掖庭宫。前朝哀帝虽然只宠爱大贾皇后小贾贵妃,但其余妃子也没少纳,后宫住着都是有些逼仄的,贾贵妃住的不舒心,这才鼓动哀帝大兴土木建了骊山行宫。姜行的后妃数量稀少,西宫仅有一个温婵,便是东宫金氏等人住的也极为宽敞。昭阳宫修葺后,又是合并了三宫之地,便是连昭阳宫的小厨房,都独占一侧殿,昭阳宫里的池塘,都比金氏的承明殿大,然而如此金碧辉煌的皇宫,茯苓却无心欣赏。两人在外头,确定温婵绝对听不到两人的谈话,茯苓停住脚步,抬头看向辛夷:“白芷姐姐……”辛夷身子一顿,回头盯着她:“你在叫谁?”茯苓差点崩溃:“是你吧,白芷姐姐,我绝对没认错,你耳后一直有个红色的胎记,你是白芷,是不是?”辛夷高深莫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茯苓惴惴不安,攥紧了手,就连指甲扣进手中,抠出了血,都没发觉。辛夷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你没认错人,陛下还说我改头换面,曾经故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没想到打一个照面,你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白芷姐姐……”茯苓的双眼沁出眼泪来,哭的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果然是你。”辛夷脸色很温柔,盯着这个曾经自己的小妹子:“不必再叫我白芷,小姐身边已经有了新的白芷。”茯苓很是难过:“小姐她不是故意忘了你的,她给那孩子取名白芷,也是因为,因为。”“我知道,你不必解释,别再这里哭,一会儿回去小姐问起来,你又要怎么答?”茯苓立刻收敛了哭声,苦笑点头:“白……辛夷姐姐,不是说打发你出去嫁人了吗,为什么你会在宫里?”又回到了小姐身边服侍,还跟那个姜行好像很亲密的模样。辛夷嗤笑:“打发我出去嫁人,这话你也信?”“这个,这个是老夫人说的。”茯苓心知是因为什么,她当初年纪比小姐还小两岁,一团稚气,辛夷年纪却大办事沉稳,相比她更得温婵信任,而小姐与那个江公子的私情,只有辛夷知晓,也一直都是她帮小姐跟那青年私下传信。她知道的,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点,并不知事情全貌。只知道小姐当时很喜欢那个青年,铁了心不顾自己世家贵女的身份,要嫁他,跟老爷夫人顶撞了好几回,说什么英雄不论出身,江公子将来定会有出息,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后来便是辛夷给两人传信后,事发,当然知道的也只有温家的老国公夫人几人,就连嫁出去的温家大姐,小姐的两个哥哥嫂嫂,都是完全不清楚的。辛夷这么做,温家自然不能再留她,说将卖身契给了她,打发她出去自行婚嫁了。后来便是小姐不明缘由的失忆,她成了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本来老爷是特别生气,想要把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打发了,可她爹娘是童夫人带来的陪嫁,府里的大管事,到底有几分颜面,这才没有全都发卖出去。“我现在告诉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辛夷语气淡淡:“江公子想要约小姐私奔,小姐虽然心中爱江公子,却并没答应私奔的事,倒是赴约与江公子见了一面,想要说服他留在西京,徐徐图之,我帮小姐望风的时候,老爷带人出现,见到江公子抱了小姐,小姐跪地求老爷放过江公子和我,后来我们才知,温如兴根本就不同意小姐和江公子的事,早就盘算着把小姐嫁给三皇子,如何能同意。”茯苓双眼慢慢睁大。“我这种背主的丫鬟,帮小姐干了丑事,温家如何能容我?明面上说把我打发出去,实则却要堵我的嘴,把我拉到乱葬岗,要活埋了我,真残忍呢,为了不留把柄,寻得人根本就不是温家的下人,找的专门干脏事的地痞流氓,小姐待我们很好,吃的用的都分给我们这些奴婢,待我们如同姐妹一般,在国公府从不用做粗活,养的跟副小姐似的。那些地痞哪里见过好货色,收了温如兴的钱,便想污了我的清白,占尽便宜后再杀我。”茯苓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眶流出。辛夷却毫不在乎,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救了我的,是江公子,他出现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却仅凭一双拳头,把那些地痞流氓打的满身是血,若不是江公子,我怕是先咬舌自尽了,逃离了温家兵马的追杀,江公子跟我说,这些人是小姐派来的,因为她要被指婚给了三皇子,可若成婚前有私情的事被人知晓,不仅婚事会完,皇家和温家脸上都会无光。”“胡说,小姐怎么可能会叫人追杀你跟江公子,她那么喜欢江公子,待你像是亲姐姐一样,辛夷,你不会信了吧,咱们小姐那么柔软的心肠,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会施舍点饭食,给点银子,而且当时小姐一直在昏迷,贾姑娘虽然推了小姐,可小姐当时只是皮外伤,回府后就一病不起,夫人亲自照顾不让人靠近,而足足一个月后,我们才见到了小姐,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