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爱情就抛弃亲人的那种人。”她这些丫鬟里,就眼前这个,最像以前的她,说话就是这么不留情面,直戳人痛脚。“难道她没赌赢,朕跟萧舜,最后还是朕得了这个天下!”
也得到了她。辛夷可不怕他:“是啊,可您当初半点没透出来您的身份,小姐可一直以为您是个家破人亡大字不识的穷小子。”连她都是,被救之后,带去了定京,才晓得这人的真正身份。然而辛夷今日就是打定主意要一直戳姜行的痛处。“您当初跟小姐许诺的,是这辈子只爱她一人,只有她一人,现在您成了皇帝,三宫六院,一个可也没少,小姐呢,却只是您的妾妃,您这也算是对得起当初发的誓言?”姜行黝黑的眼眸中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他不怒反笑,笑的意味很有那么几分咬牙切齿。“你今日胆子是大得很。”辛夷平日不会直接跟他顶撞,但今天也确实是忍不住了,因为孩子的事,小姐晚间睡不好,吃的也不多,人虽仍旧漂亮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虽然小姐不在乎位份的问题,只觉得这是个交易,作为前朝王族之妻,是战利品,俘虏,新帝很给脸面给了贵妃的位份,在后宫便是一人之下,除了皇贵妃金氏,还有谁能压她一头,她已十分知足,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去讨要。但她是知晓从前这男人和小姐的过去的。在辛夷看来,他就是背信弃义,纵然是温家先伸出了刀,她相信,温家做的一切,小姐一定不知情。姜行揉着额角,心知跟辛夷是问不出什么了,她知道的也不比他更多,此事要是要暗中去查,查个水落石出才好。没有权势,就会如曾经的江怀因,求她而不得,被她家族看不起。可有了权势,成了富有四海的皇帝,权势煊赫至此,却也有退让妥协的事,让她做贵妃,是权衡利弊的选择,力排众议,扶持她做贵妃,当然可以,他有实权能做到。纵然那些朝臣力谏,可他若非要她做皇后,只是阻碍会多一些,结果依然能达到他想要的。但这就可以了吗?如今大宣刚立,新朝不稳,温家又是一直与大宣作对的家族,他几次三番给台阶下,温如兴就是不降。此时将她推上那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位置,并不明智,只要他稍微松懈心神,前朝任何一个家族出身的后妃,都有可能去害她,她们会吃了她的。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不能那么做。姜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要从音音身边的丫鬟入手,自辛夷走后,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就剩那个茯苓,看起来她也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样子,但不好用刑,这是她牵挂的人。就如温家人一样,审问一番童氏,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底细,温家人何曾对他有什么恩德,不过是看在音音的面子上,才留着他们的性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她罢了。童氏年迈,派过去的太医也说了,经过这一场劫难,这位老夫人确实心力交瘁,身子不好,不过是将养着熬日子罢了,若当真审问这老夫人,再吓出个好歹,伤了她娘,音音岂不是这辈子都跟他有了芥蒂。而她那些丫鬟们更是如此,当日城破,她宁愿把这些女孩子送走,也不愿让她们跟着她殉城,若他当真给那个茯苓用了酷刑,她一辈子都要恨他。但,还是得问,要徐徐的问,用些手段,不怕她们不服。无妨,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听说岭南的小郡主到了西京呢。”自那日温婵把质疑姜行不行的话说了出来,这些日子白日姜行都没有来昭阳宫。昭阳宫因为辛夷的管束,没什么宫女太监敢说闲话,尤其是说什么贵妃失宠的闲话,但外面怎么说就不一定了。温婵稍微有点慌,也并非是因为失宠的事,明明之前刚承诺过她,只要她有孕,就放过她的旭儿,可现在姜行居然开始躲着她了,她自己要怎么生,若大宣真乃天命之朝,姜行是天命之人,她总要给旭儿后半生一个保障。不过近日,温婵倒是不惶恐。姜行白天没来,晚上也都来昭阳宫睡,总是在她睡得很沉,夜色已经很晚的时候,甚至没有惊动昭阳宫的宫女,而天不亮时,他就离开。等温婵醒了,就只能摸到枕头旁边,残留的属于他的余温。白日闲暇,她看些话本子,辛夷在她旁边做针线,解释了为何姜行这几天白天都不在。其实不必解释,温婵也明白,一定是前朝朝政繁忙。温家在外头也传递了些消息,昭阳宫的宫女太监虽然被辛夷调教的很好,但她自己是信不过,而以这位大宫女的手段和姜行的性格,她能知道的消息,也都是无伤大雅大家都知道的,或者是姜行想让她知道的。大梁时,岭南虽乃是战略要地,但土司之女,地位不过县主,宣朝新立,吐蕃回鹘等地都献上降书,以表归顺新朝,但岭南迟迟不曾表态,既没有出兵营救梁朝皇族,也没有接受大宣敕封。只是随着岭南暧昧不明的态度,百越竟是直接反了,想要自立为王。因为越州等地不稳,宣朝对岭南,一直是怀柔政策,只要能暂时帮朝廷压制百越不要搞事,别的都好说。姜行便封了那位岭南土司为郡王,土司的嫡女则破格封了郡主,而这一回,岭南土司松了口,还把郡主送到西京接受册封。按照以往姜行行军打仗的战法策略,温婵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眼里可是不容沙子的人,如今的安抚可能只是缓兵之策,若是平定了越州,抓到了萧舜,他就对岭南没那么宽容了。“居然破格封了郡主,陛下那个脾气,也能咽的下这口气?”温婵感叹的话被辛夷听到。她自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