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全都穿着黑衣,带着面巾,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他们用的刀很特别,刀柄上的花纹和一般常见的不一样,我记得非常清楚。后来直到我在上京入了禁卫,才知道,那样的刀是军中所用的。”周鸣玉问道:“是东境军?”宋既明点头确认道:“是。”周鸣玉冷哼一声,道:“端王府果然和东境军有勾连。”宋既明没料到她已经查到了军中和端王府的勾结,提醒她了一句:“我的建议是,你先不要贸然行动。”周鸣玉问道:“大人有什么想法?”宋既明道:“先时陛下派工部大臣来此处查看矿山,就是为了调查端王的行迹,没过多久那大臣便出了意外去世。此事想也知道是他害怕行迹败露所以灭口。我在路上一直与部下通信,得知朝中已另派了工部和刑部大臣来此调查,将端王送到时,我也与他们打过照面。此次声势浩大,端王一时半会儿,应当不敢贸然下手。”周鸣玉道:“所以大人是想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宋既明答道:“处理不了来查证的大臣,就只能在矿上动脑筋。他私开矿井之事为真,延续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毫无痕迹。”周鸣玉思忖了片刻,道:“北边是铁矿,大人觉得,前些年他在铁矿上私开矿井,有没有可能是为了私制军械,换取钱财?”宋既明立刻望向她:“你是查到了什么?”“没有。”周鸣玉干脆地否定:“我只是猜测。听说东境海域上的海寇,是凭着大箭横行无忌。若是没有人帮忙,他们从哪儿拿到源源不断的铁箭?”宋既明的目光明显锐利起来,他沉声道:“此事不能仅凭推断,需得要确切证据,才好证实。姑娘莫急,等我回了端王府,会寻机会去查。”周鸣玉点头,同他道:“既如此,我去前面和贺掌柜说一声,加快脚步进城。”宋既明道:“急什么?”周鸣玉理所当然道:“早些进城,早些去查。晚一刻,就多一分证据被他毁掉的风险。大人再去找,岂不就更难了?”宋既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开口问这句话,并不是周鸣玉所想的意思。他的态度明显地松弛下来,不再是前面和她讨论端王与矿井那样严肃的态度。他轻松地同她道:“姑娘不是要去看看小别山吗?不着急。”周鸣玉愣了愣,道:“大人明察秋毫,听不出我是拿小别山当借口?”宋既明答道:“风景秀美,可堪一观。”周鸣玉笑道:“要事未完,哪有这个闲心?若是一切顺利,日后再来不迟。”她颇轻松地看了看远处山峦,道:“那山好端端立在那儿,又不会长腿跑了。”她提了提缰绳,纵马向前去,安排车队加快速度,务必在日落之前赶到城中。宋既明在后面跟着,微微叹了一声。他岂能不知道此事麻烦?今上派出数位大臣,又将他调配出来一路跟着端王,寸步不离就是为了监视;而据他所知,在他离京后没多久,杨简也来了。这位杨指挥使是今上最锋利的爪牙之一,这么多日虽从未现身,可他跟在端王身边,却明显能察觉到他们在背着他设法对付来人。这么着急去做什么?杨简在城里,他是一点都不想让她去。宋既明一路护送端王府上一行人回晋州,是得过今上的圣意,要他紧盯端王府的所有行动。而他自打听说了端王私开矿井的事,便想到了父亲死后自己申诉无门的旧事,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也不可能放过。这一路,他虽然时不时表现出一副放松警惕的模样,但实际上,一直在紧盯端王府上的一举一动。所以,他也就顺利地发现,端王虽然看起来是个不问公事的闲散王爷,但身边来来往往传递消息的亲随,却实在算不得少。宋既明这次前来,身边也带了不少人,四下消息还算灵通,自然也就知道,杨简初初奉命前来,尚未到此地,便遇了伏击,而后便再无影踪。若说这事和端王府上毫无关系,他也是不信的。他原本是想要等等再看,但现在杨简处一直没有消息,今日又遇上了周鸣玉主动相邀,那也无妨主动出手。快要进城时,他主动与周鸣玉分开,先行一步。“此地是端王的地盘,眼线遍布各处,我不便与姑娘继续同行。姑娘住在何处?我若有了消息,也好前去相告。”周鸣玉问过之后,给宋既明说了一处详细的地址:“这是他们提前租下来的小院儿,我们期间都住这里,不会有别的闲杂之人。大人若有消息,可放心前来。”宋既明点头表示记下,又问道:“繁记在各处都有客栈,姑娘来此处怎么还特别租了住处?”周鸣玉无奈道:“晋州的物价都乱了套了。我们当家的嫌赔钱,把这边好几处生意都停了。”其实赔是说不上赔的,但如祝含之那般见不得丢钱的人来说,赚得少了,就是赔了。若是赔了,还不如不干。宋既明听见这话,没有多言,只道:“姑娘稍等就是,莫要贸然犯险。”周鸣玉欣然应允,颔首道:“那我就等大人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