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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春 第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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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死在外面了罢?但他若是死了,杨家不该毫无动静的。谢愉的眼睫颤了颤,随后又道:“他要是死了,杨家人自然会来找我的。如今我过得安安稳稳,那就证明他还活着,不必管他。”周鸣玉点点头。谢愉摆手道:“不说他了,我还要问你呢。你当年若是跟着仆婢们,应当是被发卖出去了,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周鸣玉把自己在外面设法转为普通奴籍和回到上京的事都说了,然后道:“我这次得了来滨州查账的机会,想着来查查保育堂。当年二哥身边的那个亲随朱之隅,我记得他是有孩子的。我想着,若是能找到那孩子或者朱之隅的遗孀,或可知道一些事情。”谢愉点头,道:“难怪。我初初听说有人到处在查保育堂名册,便留意起来叫人去查,发现除了你们,还有宫中的女官,还有人用其他渠道打听。我担心此事中出了什么意外,才叫人去灭口的。”

周鸣玉一听这话,立刻道:“宫中那女官与我相识,是我同她打听的,另外我还托了这边的掌柜去问。姐姐说的应当都是我这边的人,莫非也去派人行刺了?”谢愉拍拍她的手,道:“莫慌。我们之前也是疑惑,这些人来此有段时间,并没有查过保育堂名册,调查之后才知,是与上京来的人接触之后,他们才开始留心这些。所以我与青哥商量之后,只叫人去取你性命,至于其他人,只需带走他们调查的手册即可。既然如今知道对面是你,待他们回来,青哥在外面接应,会帮你处理好后续的。等你过了今晚回去,绝不让你面对他们难办,你只当不与我们相识就好。”周鸣玉这才放心下来,可面对谢愉的谨慎,她又有了别的疑惑:“姐姐为何如此在乎保育堂名册,甚至不惜命人去刺杀?姐姐身边这么多人,果真是保育堂里藏着秘密,所以要这般保护?”谢愉轻叹了一声,拉着周鸣玉的手,低声道:“十一娘,二哥的孩子还活着。”周鸣玉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她眼睛睁大,直接站了起来,重复确认道:“二哥的孩子?”她不可思议地道:“不是说嫂嫂在收到降罪旨意之后,惊动早产生了个死胎吗?那孩子还活着?”谢愉点头,面带隐痛,道:“就是那朱家嫂嫂,当年又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眼见着嫂嫂早产,又有官兵来守,知道情况不妙,所以直接撞了柜子,当场见红生了个死胎出来。朱家嫂嫂忍着没声张,叫嫂嫂的侍婢过来,把两个孩子换了。”她提到这事,面上仍旧是不忍和悲恸:“朱家嫂嫂为这事伤了身子,我来这边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如今就只剩下她的大儿子还有二哥的儿子,都藏在这边保育堂里,全都随朱家嫂嫂姓秦。她大儿子叫秦漫,二哥的儿子,就叫秦游。”周鸣玉慢慢消化了这一长段话,缓了一会儿,方问道:“朱家嫂嫂呢?”谢愉道:“找了处好地方,安安静静的,不受打扰。我每年都带着两个孩子去瞧,叫他们记得母亲的墓。”她微顿了片刻,道:“二哥二嫂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孩子也没见过他们。朱家嫂嫂养了他那么久,我没告诉他真相,两个孩子至今都以为彼此是亲兄弟,也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朱之隅。”周鸣玉点点头,道:“这样好,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好。难得有个干干净净的孩子,何必把他牵扯进来。更何况,朱家嫂嫂到底对他有救命之恩,认她作母亲也是应当的。”她看向谢愉,问道:“我能去看看两个孩子吗?”谢愉道:“自然可以,只是今天晚了,把孩子叫起来奇怪。回头再寻机会罢。”周鸣玉感慨于谢家居然还有别的血脉留存,又感慨于这位朱家嫂嫂的恩德仁义,一时难言,最后同谢愉提醒道:“姐姐既然护着他们,没有再提到朱之隅的名字,那就千万别再让他们和谢家军扯上关系。姐姐可还记得清河郡主原之琼吗?”谢愉点头道:“记得,你们小的时候,玩儿得很好。”周鸣玉无奈摇头道:“我在上京时,与她有过些来往,此女手段狠毒非常,野心也磅礴,甚至于主动设计谋害了自己的兄长。我与她交往,得知当年杨家陷害谢家,端王府应当也在其中插了一手。我不过是以谢家的名义稍加试探,原之琼和端王府便立刻有了动作,若是叫他们知道谢家真有血脉尚存于世,恐怕有大危险。”谢愉不知道上京的弯弯绕,听到周鸣玉这样提醒她,便谨慎地应下了。但她乍一听此言,仍旧有些惊讶。“我记得她小时候,是个挺内向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你这次在上京见到她,她变化这么大?”谢愉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主动谋害自己的兄长,这是怎么回事?”周鸣玉便将在上苑时,原之琼换了原之璘的马鞍的事告诉了谢愉,讲此事时难免讲到了原之琼想要谋害自己。她担心谢愉担心,没有多言自己坠崖的事,只是浅浅带过有人来刺杀,不过强调了自己没有受伤,平安躲过了刺客。谢愉明显不相信。“她为了达成目的,连亲哥哥都能杀,居然会如此轻松放过你?”她猜到八成是周鸣玉为免自己担心才这样说,但无论如何这事已经过去,她也就没再多问,只是思忖着道:“她有那么个父亲,倒也难免养得歪些。”周鸣玉问道:“姐姐这话怎么说?”谢愉道:“我在这儿,也听说过晋州的事儿。端王在那边铸私钱,没少盘剥钱财,日子过得穷奢极侈,别院都建了好几座。但是他们百姓的日子可是过得苦,不少年轻人都从那边跑了。”她冷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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