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喉结滚动着却迟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眼底微湿,微垂下眼。
方才那稳婆非常有眼力地将另外那个不哭不闹的递到晏辞手上,接着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和两个婴儿。
因为之前有抱小予安的经验,晏辞这回驾轻就熟。
他看着怀里安睡的小婴孩,又看了看一旁哇哇大哭的另外一个,轻声问道:“哪个是老大?”
顾笙眼睛弯弯,他有些脱力地靠在软垫上,伸手将旁边哭声嘹亮的孩子抱了起来,示意晏辞:“这个哭的厉害的是先出来的,是个男孩子。”
晏辞明白了,所以他怀里这个安静的崽是个小哥儿。
他垂头看着小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心莫名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他仔细看着孩子半晌:“这孩子,脑袋为什么是尖的?”
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顾笙笑道:“我方才问过稳婆了,人家说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以后长一长就好了,你看咱们予安,刚出生不也是这个样子,现在变得多漂亮。”
那倒也是,毕竟现在小予安被抱着上街随便走一圈,都能收获十几个姑娘的香吻。
晏辞原本还有些嫌弃孩子生的丑,听了顾笙的话才渐渐放下心来,他仔细看着怀里的崽,丑乎乎的,倒也挺可爱的
“夫君。”
顾笙眼睛晶亮期待地看向他:“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晏辞笑道:“我正要问问你,想给他们起什么名字。”
顾笙摇了摇头:“夫君你读过的书多,还是你来吧。”
他笑道:“你起得名字我都赞同。”
晏辞将目光投向窗外。
方才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恰巧夜风拂过庭院卷起梅树梢头的梅瓣,洁白的花瓣与天上的霜雪一同飘落地面。雪后初霁,头上半遮半掩的云层渐渐散去时,一轮悬挂在夜空的明月若隐若现。
正是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晏辞开口:“就叫梅初和月疏吧。”
“晏梅初,晏月疏”顾笙轻轻重复着,他伸手抱着哇哇直哭的晏梅初,“梅初,以后你就叫梅初了。”
晏梅初依旧扯着嗓子嚎哭,有一种不管不顾别人死活,我行我素的架势,跟晏辞怀里安静睡着的同胞弟弟形成鲜明的对比。
即使顾笙抱着喂过奶,哄了半天还是哭个不停,宛如一个精力充沛的喇叭。
半晌后,一直安静睡觉的晏月疏终于是被他吵醒了。
小月疏眼皮睁不开,半睁着眼,在哥哥的带动下也张开嘴,不甘示弱地发出啼哭。
他的声音没有哥哥那般嘹亮,反而细细软软的,像刚出生的小猫,抱着他的晏辞听得最为真切。
这哭声一出,晏辞的心瞬间融化了。
那一瞬间他原本还有些嫌弃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在心里大吼:
这是我的崽!
而且看这般秀气的模样,以后一定会长成一个跟顾笙一样漂亮的哥儿!
接下来几天,晏府上下都满是喜气,连旺财都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摇着尾巴蹲在门口朝里面探望。
惜容抱着小予安给他看摇篮里多出来的两个弟弟。
小予安低着头,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摇篮里两个小婴孩,接着伸出小手,似乎想隔空去触摸两个小婴儿。
顾笙伸手从惜容怀里接过他,握着他的小手哄道:“弟弟们还太小了,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陪予安一起玩。”
小予安乐呵呵地咧开嘴,发出开心的笑声:“嘚嘚”
顾笙欣喜地夸赞道:“对,就是弟弟,予安真棒,又学会一个词了!”
小予安听到顾笙的夸赞,笑得更加开心,伸出小胳膊用力抱住顾笙的脖子,口里“啊嘚,啊嘚”叫了半天。
顾笙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是打心里喜欢秦予安,甚至将他视作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来对待,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宠爱,可是小予安早晚要回到他爹爹和阿爹身边的。
顾笙轻轻拍着小予安的后背,事实上他一直担心小予安回到叶臻身边时会不认识阿爹。
为了让小予安记得他亲阿爹,所以顾笙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叶臻的名字。
小予安似懂非懂地听着叶臻的名字,接着又咯咯笑起来。
顾笙叹了口气,这孩子生下来以后,除了饿的不行的时候才会哭几声,平时随便看到什么东西都乐。
而刚出上的梅初跟他正好相反,只要醒着就张个嘴嚎啕,精力充肺至极在府中刷满存在感,就连旺财也时不时在睡梦中被他的哭声吵醒,然后走过来用鼻子在摇篮旁边东闻闻西闻闻,警惕般发出一阵犬吠。
即使顾笙身为他的亲阿爹,都有些受不了这魔音贯耳,所以每次晏辞在家的时候,哄晏梅初的事就自动落在他头上。
晏辞刚开始还夸赞说晏梅初哭声响,说明肺活力好。
直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