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摆在那里,仿佛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见。
璇玑在他身后问道:“现在怎么办?”
“是薛檀将那张纸条给苏合的,他在找他。”晏辞站在门口看了看密密洒下的雨丝,“赶在城门闭门前,我们先回去。”
他心道,若是红袖此时在薛檀手里,那就说明他至少还活着,至于其他的,只能回去想办法了。
两人迈出屋门快步上车,阿三握紧缰绳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外面雨声不见小,反而愈发大起来,即使在马车中近在咫尺地交谈,几乎都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白蒙蒙的雨雾掩住了前方的路,好在阿三技术精湛,在这瓢泼大雨中两匹乌越骊在他的驱使下,最终赶在城门闭门前回了城。
那处分店的位置距离胥河很近,几人一路冲回铺子,顾笙本是在铺子后边陪着苏合,听见门外的声音率先走出来给他们开门。
晏辞进门前便将那团纸收进袖子里,他甫一进门便看到顾笙焦急地眼神:“苏合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淋了雨有些发热,我已经给他服了药。”
顾笙眼见几人身上都有淋湿,有些担心地问:“夫君你们见到红袖了吗?”
晏辞摇了摇头,那团不怀好意的纸条还塞在他的袖子里,他朝后院的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对顾笙道:“这几天好好看着苏合,不管用什么理由都别让他出门。”
顾笙一愣,但下一刻便迅速点了点头,他没有问晏辞为什么,就像往常那样,只要是晏辞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质疑。
于是苏合第二次被他们带回了家,哥儿本就身体孱弱,又因为体力不支,心急如焚间便发了热,再一次昏睡过去。
顾笙照顾他已经驾轻就熟,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个漂亮至极的哥儿,忍不住轻轻叹息。
晏辞坐在隔壁的房间看着桌面上摊开的纸条,这上面的字让他不由自主想起来薛檀歪着头站在那里,带着不自然的,阴恻恻的笑。
他顿时觉得浑身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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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观,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微风拂过树梢,带送枝头摇摇欲坠的叶片,一路翻卷着滑落至水面,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惊起一圈圈涟漪。
秦子观看着面前的哥儿。
他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单薄,就像一朵堪折的花,像风里飘零的柳絮,美丽又脆弱。而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两步远的地方,他只需要伸手便可以像在梦里那般将他带入怀里。
可惜他不能。
于是良久的沉默后,秦子观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
那些炙热的,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他一字字碾碎重新吞回肚肠,灼烧着五脏六腑,他笑了笑:“我的夫郎他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