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跟同窗打听过,胥州城每年到花朝节都会举办一场诗会,大家都会在诗会上作跟花有关的诗。”
晏辞明白了。
胥州向来有“迎花神”的风俗,不过由于胥州很大,所以每个坊间都有不同的活动。
就比如秦子观说的那个“琼花宴”应该就属于他那一类有钱人的活动,以晏辞理解的就是:大家一年一度拼爹炫富的时候到了。
而这个什么“十二花令游会”一听就是文人骚客的活动,大家都是一没钱二没爹,穷读书的学子,那就只好拼自己。
当然,像秦英那种有爹有钱还读书的除外。
眼见卓少游一脸期待,还十分向往的模样。
晏辞虽然对诗会没什么兴趣,但为了不扫他的兴,仍旧问道:“谁都可以去参加诗会吗?还是需要报名?”
卓少游眼里兴奋不减:“据小生所知,书院的学子们一般都回去的,他们都是去诗会上论诗的。而且胥州城里不少喜好诗的人也回去。”
“如果不去论诗,在旁边看热闹也不是不可以。”
…
“夫君。”
看见晏辞站在蕴墨街口望着河面,顾笙带着惜容从他身后的蕴墨街走出来:“我们走吧。”
顾笙的表哥依旧一副病弱的样子。
虽然晏辞和魏迟的第一次见面不怎么愉快,但毕竟是顾笙的表哥,顾笙想来看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没有立场拒绝,所以他就在外面等着接顾笙回去。
今日顾笙也是带着惜容去的,时间不长便出来了,开心地和晏辞说他表哥已经好了许多。
晏辞边听边点头,到了马车旁,他习惯性地让顾笙扶着自己的胳膊上车。
“对了。”顾笙临上车前突然道。
“夫君,今天表哥让我跟你说,改天想邀请你去他家里一聚。
晏辞闻言微微一愣,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邀请我?”
他表哥不怕再过敏了?
顾笙伸手挽住他,细细解释道:
“表哥说上次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与你好好相识。又因为身子的原因没法主动上门,所以邀请我们过去。”
“…”
晏辞完全没想到会自己会被魏迟邀请,毕竟自己上次差点成为害他过去的“罪魁祸首”。
他暗自忖度:既然是他表哥主动邀请,他又是顾笙的亲戚,自己反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169章
顾笙早已经已经收拾妥当,他携着惜容正要上门口的马车,发现晏辞没在车上。
他回头看向院里,发现晏辞还在屋子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夫君?”
顾笙推开屋门,见晏辞一身内衫,一手一套衣服正在思考穿哪一套。
“夫君你还没选好衣服吗?”
他惊奇地看着自家夫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重视这次见面都选上衣服了,自己之前还怕他和表哥相处的不好来着。
晏辞转头看了他一眼:“帮我看看哪套好一些?”
顾笙看着他左手的银色袍子,和右手白色偏灰的袍子。
“银色的。”
顾笙顺手从装衣物的箱箧拿起一条银缎带从后面绕过他的腰,然后在前面仔细束好:“银色的配上这个腰带好看。”
其实自家夫君属于穿什么都好看的那种,不论他穿什么颜色,配上周身泠泠的梅香,都让顾笙甚是着迷。
眼见顾笙给他挑了一条银腰带,晏辞看了看左手银色的袍子,想了想觉得有不太成熟,又放了回去。
于是他穿了右手那件偏灰色的,感觉看起来还能显得自己清雅且成熟一些。
可是当他一踏进魏家院门,见到魏迟的第一眼就后悔了。
因为对方依旧同上次一样,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衫子。
此人面容清秀,虽然一副病弱样,但是眉宇间却没有太多病气,反而有一种让很多人着迷的病态感。
再配上他身上这套鹅黄色的袍衫,嫩的就像朵春风中枝头初开的迎春花。
他听到外面的马车声音走出门,然后站在门口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晏辞,微笑点头:“晏公子。”
晏辞眼皮一跳。
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服了,这么看来自己比他还大,就应该穿那身银色的。
失算了。
这次魏迟的院子里没有上次那般浓重的中药味,院子里也没有煎药,只有几缕浅浅的药香自他身上传来。
魏迟靠在院中的藤木编就的椅子里,面前茶案上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小茶炉,他捧着茶盏细细品着杯中的清茗,慢悠悠开口:“说起来,这还是与晏公子第一次正式见面,在下魏迟魏觉晨。”
“那日病情突发,都忘了介绍自己,失了礼数,还望晏公子莫要见怪。”
晏辞今天也没有熏香,他坐在魏迟对面,也跟着举起茶盏,举手投足间做足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