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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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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应道:

“嗯。”

再然后,晏辞平生第一次发现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比较合适。

他索性从床上站起来,指着外边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马还没喂,我去喂马你先睡”

说完这话他立马冲出了房门,只留下脸上红的滴血的顾笙。

顾笙用手背按了按自己滚烫的面颊,心里狂跳不止,这厢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个哥儿怎么能这么大胆,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然而又想到那声低低的回答。

顾笙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角扬的好高,他害羞地抱住被子,将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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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冲出门后,直到夜风终于把他燥热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心跳如擂鼓,身体靠着马厩的柱子,脑子里不停回想着顾笙的样子。

小棕马正在安静地吃草,突然看到一个人冲过来站在自己面前像个傻子一样杵着,嘴角快扬到耳根。

被打扰了吃草的雅兴,小棕马非常不满地喷了喷鼻子。

晏辞到是丝毫不介意,哼着曲又在食槽里放了一把干草。

等到站起身时,呼吸急了一些,胸前一阵剧痛,他弯下腰捂着嘴咳了一阵,声音并不大,然而屋里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笙已经除了外衫,只穿了里面的单衣,在漆黑的夜里像一抹月光。

晏辞把咳嗽的声音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是顾笙已经焦急地走上前:“是不是胸口疼,忘了看你的伤,你还没上药呢”他拉住晏辞的手,因为心急都忘了害羞。

晏辞沉默着跟他进屋,他掌心的那只手柔软温热。晏辞没敢用力,似乎生怕微微用力就会弄疼了他,就这样虚虚地握着。

在解开里衣后,顾笙才发现晏辞胸前连着腹部全部青紫起来,青肿的痕迹高出皮肤许多。他心疼的说不出话,眼角又开始泛红,连带这眼尾那颗小痣殷红无比:“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晏辞生怕他会哭出来,忙道:“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

他说的很轻松,顾笙却白了脸,扶着晏辞躺到床上,晏辞靠在床头,看着他神色有些凝重,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养两天就好了。”

顾笙没有答话,从另外一个抽屉里取出各色药瓶,跪到晏辞身侧的床上,看着那一片青紫,难受的说不出话。

他动作很轻柔,然而晏辞还是在药敷上伤口时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顾笙咬了咬唇,不敢再耽误,快速地抹上药膏,然后找了干净的布条将晏辞胸前包扎的干净整洁严严实实。

晏辞打破凝重的气氛,开玩笑道:“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顾笙没接他的话,还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早点跟自己说伤情。不过他本就生的漂亮,这怒瞪的眼神不禁起不了威慑作用,还起了某些反作用。

晏辞没敢吭声,也没敢动,只能盯着头顶斜上方那些破旧积灰的椽梁。

他躺在靠外的位置,那边顾笙收拾好了药品,转过身看了看挡在外面的晏辞,有点犹豫要不要从他身上爬过去。

晏辞相当贴心地收了收脚。

顾笙抿了抿唇,这才爬上床。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一双白皙玲珑的脚还在外边露着,脚趾玲珑剔透。身子单薄轻盈,薄薄的里衣贴着玲珑的腰线,愈发显得腰肢纤细起来。

晏辞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感受到身边的人安静地躺下,贴心地给自己往上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又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好,随着他的动作,干净又好闻的皂角味萦绕在晏辞的鼻尖。

蜡烛烧到底端,蹦出一点火星后,屋子陷入黑暗。

晏辞盯着头上黑暗的房顶许久。

他的嗅觉生来就比别人更敏感些,闻过那么多香料的芬芳,却在此时因为最普通的皂角香陷入失眠。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不过这一天各种起伏带来的劳累,他终于歪着头沉沉睡去了。

听到身旁人呼吸声变得平稳,一直背对着晏辞的顾笙悄悄睁开眼。

他小心翼翼转过身,正好能看见月光下晏辞安静的睡颜。

他眉目修长,鼻梁笔挺,乌黑的发铺了满床,和自己的交叠在一起。睡着之后,清逸出尘的气质更加明显。

他可真好看。

顾笙第一次见到晏辞时就这么想的。

那天晏辞掀开自己的盖头,浑身的酒气神色不耐地甩开自己想为他宽衣的手,吓得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亲近他。

除了他喝醉的那晚,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同塌而眠,就像真正的一对夫夫那般。

顾笙小心地裹着被子往晏辞身旁挪了挪,近的感受到身边人的温度。

最终在那平稳的呼吸声中,他也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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