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笑的格外开心:“你是说那个废物吗?他回来做什么,等着我们拿他当沙包吗?”
他伸手就去拉顾笙的袖子,硬是将他按在椅子上:“怎么,跟着我不好吗?要什么有什么,不比跟着他强?”
赵安侨在一旁猥琐地笑着:“我就早觉得晏辞那废物配不上这美人,晏兄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去好好疼爱才行。”
顾笙用尽全力都挣不开晏方的手,只听晏方说:“你信不信,一会儿他回来看到我们在这儿,一定会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夹着尾巴就走?”
顾笙下意识道:“你胡说,他不会的!”
虽然如此,心里还是升起一丝恐惧,他想象不到,若是晏辞没有回来,自己会怎么样…
他不敢在想,用尽全力把袖子扯出来,却被两个家丁一把推到椅子上。
顾笙浑身颤抖,宛如一只被豺狼围住的兔子,却死死咬着唇,不敢露怯。
晏方恶劣地看着他,对着家丁摆了摆手:“拖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顾笙猛地抬起头,看见晏辞站在不远处。
他一身墨蓝色衣袍,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糖人,乌黑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漆黑的眸子里的寒意几乎凝为实体。
顾笙宛如看到光的飞蛾,不知哪来的力气冲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后者顺势搂住他的腰。
男人有力的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身子,身上好闻的寒梅香,伴着炙热的体温将他周身的冷意一点点驱散干净。
晏方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扫了眼晏辞身上朴素的衣服,看了看他手上的糖人,用一种同情又可怜的眼神看着晏辞:“呀,成为丧家犬的滋味如何啊?”
晏辞抬眼看向他。
他的直觉不错,面前这个原主的弟弟果然跟原主有梁子。
看着晏辞面无表情,晏方突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其实是我把香方泄露出去的,可没想到爹他到底还是信我不信你。”
他原以为说了这话,晏辞会立马暴怒,会不自量力冲过来,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狠狠教训他一顿。
却没想到对方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
晏辞要比晏方高至少半个头,虽然以往他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旁人以为他们两个差不多高。
然而此时晏辞站直了身子,挡在顾笙面前,那双被长睫覆盖的眸子里漆黑一片。
接着他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语速不快,音调不高,却是字字清晰:“你想说什么?”
晏方从来没见过晏辞这幅样子,他这个大哥从前被酒气伤了身子,面上永远是一副气色不足的样子。
谁知从今天早上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虽然面上不明显,可偏偏让人从心底对其生出一股敬而远之之意。
晏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上前伸手狠狠推搡着晏辞:“滚开。”
面前的人一动未动。
几个人的对话吸引了周围路人的目光,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交头接耳之声陆续传来。
而晏方显然被面前这个本是处处低他一等的人的态度弄的恼羞成怒。
他一推之下没推开,余光看到晏辞手里小兔子糖人上,趁其不备一把抢过来就往晏辞的面门上戳。
他这一下动作又快又狠,根本不是单纯的吓唬人。
那穿糖人的签子一端是尖的,若是被插中眼睛或鼻子后果不堪设想,吓得周围人都发出惊恐的尖叫。
晏辞神色一寒,身体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腰部狠狠地撞到桌沿上,桌子的碗被撞的打翻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炸裂开数瓣。
他垂头看着被晏方扔在尘土里,沾满灰尘的小兔子,一声未吭。
身旁的顾笙害怕地攥紧他的袖口。
而晏方和赵安侨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晏方鄙夷地看了晏辞一眼,绕过晏辞就朝顾笙走来,伸出手就想抓他。
接着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晏方皱着眉回过头,咒骂声还没说出口,下一刻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眼前顿时一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什么东西砸在他的鼻梁上。
晏方只听得一声细微的脆响从鼻梁处传来,剧烈的酸痛从鼻腔传来。
接着他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掀翻在地,一边挣扎一边强撑着睁开肿起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他那懦弱的大哥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的脸,然后一言不发地,再次提起拳头。
晏方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惊恐地捂着流血的鼻子,大声尖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他!”
那几个跟在身后的晏家家丁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手忙脚乱上前按住晏辞。
然而晏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甩开扑上来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