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金碧辉煌的酒店住宿,温宁安订了caden原住所同街道的公寓,也是一栋排屋的三楼。
夜晚空荡的路面,一群玩嗨的青少年鬼吼鬼叫,恨不得闹醒整条街。
吵闹喧嚣渐远,秦昭序倚在窗边,收回目光,问:“宁安,明天怎么说?”
“去斯特?拉福德。”温宁安一手比耶,一手握拳,组成?数字二零,“我至少带团队去过二十次,埃文河边上餐馆的服务员已经认识我了。”
秦昭序伸手包住她握紧的拳,用力一拉,将人抱进怀里,“都听你的,几点起床?”
“七点,我租了车。”
然而租车行?的员工,六点四十分就达到排屋楼下,电话联系温宁安。
签好租赁单,温宁安钥匙递给秦昭序:“秦总,劳驾等会儿你开车。我是戏剧之旅的讲解小温,不能分心干两件事。”正要?拉开车门,一蹙眉:“我忘带东西了。”
美好清晨,只?有遛狗遛猫的人早起。
温宁安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还以为听错了,转身一瞧,是曾经楼下散养的西伯利亚森林和它主人。
森林猫显然记得温宁安,它钻进车底搜罗一圈,没找到伊布。
温宁安蹲下,摸摸猫咪的头?,“伊布在中国,没跟过来。”
伦敦长大的猫,所以对它说的是英语。
回公寓帮温宁安拿化妆包的秦昭序去而复返,温宁安同猫主人介绍,走来的那位,是她新婚丈夫。对方眼睛睁得和猫一样圆,捂嘴大喊“我的上帝”,然后道恭喜。
“我原本以为你会和”大概想到温宁安已婚,说别的话不合适,猫主人立刻噤声。
秦昭序走近,听到最后一句,但没表现出异常,礼貌地握手打招呼。
蓝色轿车在晨光中驶离伦敦。
温宁安随团讲解的大巴,车载电视机放一些?莎翁剧作?的演出段落。轿车没电视机,她连上车载蓝牙,播放威尔第?歌剧《茶花女》中的意?大利古咏叹调《普罗旺斯的陆地和海洋》——
温宁安正在熟悉《茶花女》的各个改编版本。
秦昭序听不懂女高音的唱词,只?觉音调诡异,忍耐三分钟后投降:“宁安,行?行?好,别放了。”
温宁安笑得坐不稳,抱住秦昭序手臂,不准他关音响。
前后无人的乡间道路,秦昭序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覆到副驾驶位置上与温宁安接吻。舌头?在警告性地抵了下她的,啪,伸手按掉开关,音乐声停止。
唇瓣分离,温宁安双手攀在秦昭序肩膀:“好啦,继续开车吧。”
“以前带客人,也给他们听这玩意?儿?”
“看客人意?愿。喜欢听就放,如果不喜欢,我陪他们聊天。”
“你说要?当我的随行?解说,这样算来,我也是你客人。”秦昭序坐回驾驶位,看她一眼,“接下来的所有路程,不准再放。”
“秦总,别的客人团费五位数起步,我能拿四个点提成?。”
秦昭序嘴角勾起,拿出钱包,放她腿上:“全给你。”
温宁安煞有其事打开钱包,数了下,十张五十英镑的纸钞,还有几张境外信用卡。上次看到如此大额的英镑,是邦德街的奢侈品店,包头?巾的中东裔母亲包里取出一打现钞,给她女儿买了只?金色戴妃包。
秦昭序本以为斯特?拉福德小镇,氛围类似牛津那样的古老优雅,亲临现场,比预想中繁华商业化,倒是黑色木框结构的小楼,保留都铎建筑风格,能窥见小镇中世纪迈入文艺复兴时的一点旧貌。
温宁安从?莎士比亚中心买了套票,出门便朝秦昭序挥手。
秦昭序忽地怔愣原地。
眼前的女人,明明已经和他生下秦馥昀,是他的妻子?,女儿的妈妈,可她立在白色柱子?前的笑靥,恍如读大学兼职打工的女学生模样。
这样的想法不合逻辑,事实上,秦昭序从?未见过温宁安当解说的样子?,他全然缺席那两年。
“秦总,”温宁安拿实体票在他眼前晃悠,“先去莎士比亚故居。”
莎士比亚出生时家境富裕,父亲当过镇长,家中有一方中庭花园,可惜花园今天没有演出。
“我们在镇上住一晚,皇家莎士比亚剧场每天都有剧目,我们看完演出后可以”
“宁安。”秦昭序莫名?其妙抱住她。
温宁安微怔,大庭广众下,没问缘由,先紧紧回抱住秦昭序。
故地重游,同时也在提醒秦昭序,温宁安差点选择另一种生活。
人潮拥挤的莎翁朝圣地,温宁安闷在秦昭序肩头?:“老公,你和馥昀一样心情多变。”
急促湍急的心跳和血液流速慢下来。秦昭序再一次确认了事实,他和温宁安已经结婚,并?将在未来几十年,共同养育一个女儿。
斯特?拉福德小镇面积不大,一圈很快逛完。
皇家莎士比亚剧院今晚演出剧目是《亨利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