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安有些急躁,“你过来!”
见萨摩耶依旧不为所动,温宁安失去耐心,一只脚刚踏上木桥,那座桥就消失了。
溪流对岸的伊布,变成更年轻些的模样,挂起招牌笑容,冲温宁安无忧无虑摇尾巴。
梦中的温宁安心揪起来,她觉得这是伊布在告别,它即将忘记尘世一切,从头开始。无论她如何挽留呼唤,伊布一次也没回头,只留下雪白圆滚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宁安,醒一醒。”
空谷来音,谁在叫她?
“宁安,宁安。”
一阵剧烈摇晃,温宁安从梦里抽身,抬头,秦昭序上身几乎半覆住她,紧紧抓着她的肩膀,眼里化不开的浓重担忧,“不要哭,是做噩梦了吗?”
哭?温宁安后知后觉脸颊湿润。
现实与梦境参差,悲伤却一脉相承,伊布阳光灿烂的笑容犹在眼前,温宁安手背轻碰脸颊,果然全是泪水。
秦昭序在她情绪失守的间隙,捧起她的脸颊,粗粝指腹揩过眼尾,“到底梦见了什么?”
温宁安头微微一撇,脱离掌控,“梦见伊布一直对我笑,它”
梦中的桥,仿佛是奈何桥的影射,不信神佛的温宁安,此刻却陡然觉得不吉利,话到一半,猝然停止。
秦昭序了然,没继续追问,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温宁安身体坐正,从秦昭序手里接过纸巾,“到长喜街道了,我先回家。”
秦昭序按了车门落锁键,“等等。”
说着,手机拨打宠物医院电话,搁在中控台功放,他问护士,伊布目前状态如何。
“它啊,精神不错,就是爱瞎动弹,检查了下伤口,没什么问题。”
“好,我们明天过来看它,谢谢。”
秦昭序挂掉电话,忍住玩温宁安头发丝的冲动,慷慨建议:“你这两天肯定频繁跑医院,三天后还要接伊布,先开这辆车吧,反正你熟悉操控,如果不愿意,我可以每天接你。”
两个选择,温宁安都不要。
带伊布出门,交通确实是问题,温宁安起了买车的念头。
银行卡尚有存款,但之后要照顾母亲和伊布,必须开源节流。豪车才需要预定,十几万的代步车,付完款就能开回家。
温宁安选了辆白色两厢车。
秦昭序不请自来,到了长喜街道,看见温宁安的新车,脸色霎时僵硬下来,“宁安,我的好意,你就一点也不肯接受?”
温宁安正研究新车的中控面板,“秦总,我现在花的钱,归根究底,都是你当初给我的。”她平静仰面,“每个月20万,记得吗?目前为止,我一直在接收并使用你的好意。”
秦昭序怎么可能听不出温宁安话里的针刺,她曾把这笔钱叫做卖身费。
“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吗?”秦昭序上前一步,“我只是想接近你,希望你对我热络点,仅此而已。”
“热络点,然后呢?”温宁安淡淡道,“是打算重新开始,每月打我20万,等物色到新人选,再和其他人结婚?”
秦昭序深深地凝视她,半剖白半承诺:“我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了。”
温宁安怔愣几秒,认真看着他:“我应该会和其他人结婚的,停止散发你的‘好意’,当作对我的祝福。”
秦昭序听到她嘴里吐出结婚字眼,愕然一瞬,周身随之生出极难以忍受的不适感。
他语气不善:“什么叫应该会和其他人结婚?温宁安,话讲清楚。”
“我不是不婚主义,所以会和除你之外的某个人结婚,这很好理解吧。”温宁安道。
还特地强调“除你之外”。
秦昭序再三说服过自己,切勿骄躁,徐徐图之。
深深看了眼温宁安,离开长喜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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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雨伞给昨天》二轮面试,定在二月中旬,距今还有一个月。
温宁安一心押注“岑惠”的角色,没去面别的剧团。
国内戏剧氛围,只在大城市相对浓厚,剧团不如影视公司赚钱,日子都过得紧巴巴。
像俊秋剧团这种行业顶尖,拥有西港长期赞助,手头宽裕,一般会签固定演员。而其他的私人剧团,大多走项目合同制,演完就散伙。
戏剧演员,看似光鲜亮丽,除去金字塔顶尖选手,其余人同办公室朝九晚五的小白领一样,也就混个温饱。尤其像温宁安这样的新人,没有加入剧组前,只能不断寻找其他机会。
温家当初没破产,温宁安单纯把戏剧表演当爱好,如今大小姐落魄,首要考虑的是收入来源。
思索再三,决定接受张甦昊给她推荐的兼职活——
为一家线下连锁琴行品牌拍摄平面广告。
温宁安是光棍司令,没有经济公司,谈商务约不了解行情会吃亏。张甦昊好人做到底,帮她牵线,挂靠一家临时的经济公司,二八分成,对方帮她洽谈合作。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