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降价,最后以500镑成交。还走正规流程,给温宁安留一张手写的保修证书和维修联系方式,如果非产品问题,修补要另给钱。
周均延扯了扯嘴角:“那个摊主是我表弟,模型是小时候从我书房拿走的。”
保修证书留的周均延电话,谁也没想到,真有人为了个玩具,打售后热线。
人与人的际遇,少一个巧合都无法遇见,周均延那天正好回母校办事,就听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说——
“你好,我是买下模型的温宁安,咖啡馆外墙不小心被我蹭掉漆,能帮忙修补吗?我可以付费。”
周均延故意设置难度,“只接受现场交货,我一个小时后有事。”
温宁安立刻道:“我在火车上,快到了!”
周均延:“”
最后他真帮温宁安修了模型。也不知表弟胡说八道些什么,温宁安看他的眼神,总带着鼓励、同情和赞许,还夸他工艺好,想下定制订单。
温宁安呼来服务员,将她的黑加仑苏打,换成德国精酿,她也想喝酒。
“你可以吗?”周均延问。
“啤酒嘛,没问题的。”
那段求学时光,已经成为温宁安逃避现实时的乌托邦,一杯接一杯灌酒,就听周均延忽然问,为什么学业中断。
“家里出事,没条件继续供我读书。”
周均延设想过许多可能,没想到是最普通的一种。扫了眼温宁安,她外在显露的条件状态,分明被富养呵护,不是缺钱的模样。
温宁安不想解释,闷头喝酒,同时生气地将手机按在桌面,计较秦昭序怎么还不来电话。
周均延提醒:“宁安,你的手机好像没电。”
温宁安迷茫地仰起脸,“哦,不对,我关机了。”
这是喝懵的前奏。
周均延礼盒模型交给温宁安,抬手找服务员结账买单,从温宁安嘴里问出居住地址,坚持送她回家。
外来车不能开进江澜邸,保安认出了靠在后窗睡觉的温宁安,开道闸放行。
人车分流的小区,只能开进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几乎全是豪车,一看就是高档小区。
温宁安醒来,入眼是熟悉的楼道标识,她推开车门,“我到了,谢谢师傅。”
周均延捞起她的外套和模型礼盒,从另边门下车,“宁安,等等,你还有东西没拿,要不要我帮你送”
声音戛然而止。
楼道入口,秦昭序面容冷峻,直直地盯着他。温宁安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嘴里嘟囔“你怎么下楼了”,她的腰间,被秦昭序的手臂紧紧箍牢。
周均延目光朝下,白色萨摩耶围绕温宁安来回转圈嗅闻,又好奇地回头望望他。
想必就是温宁安常提的那条狗,伊布。
压下心中惊骇,周均延轻颔首,“秦先生,你是在等宁安?”
“嗯,”秦昭序说,“东西给我吧。”
周均延蹙起眉头,去宁波考察,和西港汇融两家高管吃饭,那些人酒桌开玩笑,说“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秦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和宁安什么关系?”
“你看到的关系。”
温宁安没披外套,薄绒裙不御寒,不断往秦昭序怀里蹭。周均延见状,递还外套和礼盒,避免出租车司机吃瓜八卦太久,他欲言又止,还是选择礼貌告辞。
秦昭序搂温宁安进电梯,问:“我接到保安电话下来的。你和周均延,去哪里喝酒了?”
“terter啤酒屋”温宁安外语说不利索,“秦昭序,我有点头痛,想睡觉。”
“头痛,”秦昭序语调难辨喜怒,“喝醉了?”
温宁安周身酸软疲惫,但意识尚且清明,她只想快点休息,“应该是喝醉了,你帮我浴缸放水。”
电梯门开,秦昭序打横抱起她进屋,“行啊。”
伊布敏锐察觉秦昭序语气间的危险感,它咬住秦昭序裤脚,不让他抱温宁安进卧室。
秦昭序垂眸瞥了眼萨摩耶,“你今晚也想惹我生气。”
伊布被他眼神冻得身体一抖,犹豫地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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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被扔到床上。
床垫凹陷回弹,晃得她头晕目眩。
从未经受秦昭序如此粗鲁的对待,温宁安手臂后撑,支起上半身,拧着眉头不悦,“你要干什么?”
“还看不出来?醉得确实厉害。”秦昭序立在床边,面无表情解衬衫扣,“我当然是要干你,把衣服脱了。”
温宁安兀自摇头,“秦昭序,我们今晚不做。”
秦昭序是通知,而不是协商,他单膝跪到床沿,覆在温宁安身上预备接吻。
没成功,被躲开了。
温宁安耿耿于怀陈宥开发来的照片和录音,头扭到一侧,“不想和你做。”
“那想和谁做?”秦昭序问,“随便和男人喝酒,你还能认出在和谁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