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又是一通劝说,最后,黄娘子终究还是松了口。
事情便这般定下,玻璃买卖,谢景行出方子,而天下商行负责出人以及售卖,最后纯利谢景行得七成,商行得三成。
将契约收好之时,黄娘子淡笑道:“景行切莫忘了这银子的去处。”
事情成了,还比预料中更轻易地达成了他理想的分成,谢景行自然高兴,且不需黄娘子提醒,这本也是他的本意,若不是为了挣聘礼,他连玻璃方子都想不起来,早不知抛到脑袋深处哪个地方去了。
目送黄娘子离开时,谢景行心情甚是不错,毕竟他之后便可当个甩手掌柜,可银子却能源源不断到他口袋里。
不过也不是完全就能松手了,虽然都是玻璃,可玻璃要做成什么东西却还得他再想想,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只是将玻璃装窗户,就可让天下商行大卖一段时间了。
能让玻璃代替那昏暗的纱窗或油纸,让房间里既暖和又明亮,他可不信这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能忍得住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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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匾城,风声呼啸,这几天天气又冷了不少,一户户门窗屋檐下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子,阳光洒在上面,登时漫出五颜六色的霞光。
有些调皮的孩子便嚷着家中父母将冰凌子掰下来,拿在手头对着太阳照着玩儿,也不顾手被冻得通红。
这时的金匾城全不负一月前的沉寂和苦闷,打了胜仗,将西戎军赶离了金匾城不说,朝廷又送来了救济,虽然不多,可度过这个严冬也已是勉强够了。
金匾城身处边境,还在战时,百姓们有的吃穿就很是满足,要求并不高,自从朝廷送来的救济粮发放下来后,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
他们又知恩,许多人都从牙缝里省下了一些粮食,做成各家拿手的零嘴,看见屿哥儿出门,便招呼自家孩子将东西送过去。
知道若是成年人去送,屿哥儿定是不会接过去的,可都知道屿哥儿性子好,又心软,拒绝不了孩子们,都借着孩子之手,将满满的心意送去屿哥儿手头。
就是可惜安将军生人勿近了些,孩子们虽知安将军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是保得金匾城至今安然无恙的首要功臣,胆小的虽然想亲近他,可一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有些心尖颤,不大敢凑到安庭轩面前。
就算有些胆大的结伴想到安庭轩跟前去,可安庭轩不是在军营里训练士兵,就是在城墙上巡视,来去匆匆,他们也不好去拦着他,自然所有感激都冲着屿哥儿去了。
倒弄的屿哥儿现在不好出门,他不缺吃不缺喝的,何必去拿人家百姓手头那一丁两点的东西,现在只能窝在将军府中,不过他也并不无聊,华夫人会来将军府同他一起打发时间。
房间里烧了三个炭盆,就算在外面冰雪漫天时,屋子里也暖意融融,屿哥儿抱着小白撸毛,正与一女子闲谈。
女子面相柔美,看着不过四十左右的年岁,笑起来时眼角有着几条细纹,活该是满头乌发的年纪,可发丝间却夹杂着不少白发。
她一低头,屿哥儿更将她头顶的白发看清了,就算现在已看惯了,可屿哥儿心中还很不是滋味,他将怀里的小白推了推,“小白去让华夫人抱抱。”
然后抬头笑道:“华夫人忙了一上午了,先歇歇吧,你手上这套衣服都快做完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快抱着小白暖暖手,它满身皮毛,可暖和了。”
小白很通人性,不闹脾气时,很听屿哥儿的话,此时四只腿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华夫人跟前,窝去了她的大腿上。
华夫人生怕手上的针将小白扎了,连忙将手中针线放在一旁的篓子里,衣裳也撇去了一边,抱着小白,脸上笑得柔和,“这屋子里暖和,也不冻手,哪里用得着小白帮我暖手了。”可话是这般说,她手上抚着小白柔顺长毛的动作却是未停。
“那也可以松松神,一直做针线活,可累得慌。”屿哥儿对针线活这一道确实不擅长,只是看着华夫人一天天地手没闲着,他就觉得眼晕。
华夫人笑看他,与屿哥儿相处几月,她哪里看不出来屿哥儿面上的嫌弃,笑着道:“只是拿根针,那里就能累着,可比不上你每日练箭那般费力。”
她望向屿哥儿的手,白嫩嫩的,又纤细,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能于万军之中射杀敌将的一双手,“你的手啊,就该是拿箭拿笔的,也不该做针线活。”
屿哥儿嘿嘿笑,知道华夫人是在安慰自己,他前些时间看华夫人给牧渐鸿做衣服,想着二哥衣裳也破旧了,也该换一身。且现在安庭轩回了金匾城,郑国公伤势也已好转,有这两人在,再用不着他操心金匾城军事,他算是彻底闲了下来,又不能出门,闲着甚是无聊,就欲同华夫人学着做,可他还没捣鼓两下,手指先被扎了几针,唬地华夫人立即将他手上针线夺了过去,再也不让他动手了。
他的笑还挂在脸上,屋外便走进两个满身寒气的身影,为首的就是一脸冷肃的安庭轩,他显然也听见了华夫人方才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哪里是不该做针线活,根本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