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准备拿出去,谢景行一把拉住他,将脸凑过去,试探问:“怎么了?”弄得他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屿哥儿回想起刚刚心脏紧缩的时刻,心下又开始难受,本以为他还有许多时间能和谢哥哥耗,总有一日能耗到他开窍。
可没人告诉他,若是有媒婆上门为谢哥哥说亲,他该怎么办?
屿哥儿僵立在那里,垂着眼不知该如何言说自己的少年心事。
若是他将一切挑明,将谢哥哥吓到了又该如何是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周叔么和谢伯伯同意了婚事,他能阻止吗?
他本不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可谢景行对他太过重要了,他不敢冒有一丝一毫失去谢景行的风险。
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沉默以对,谢景行小心翼翼,屿哥儿思前想后裹足不前。
眼前玉白的双手捏在托盘边缘,指关节用力得发白,谢景行眉头一皱,将托盘从屿哥儿手里取了下来,放在一边。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一整日屿哥儿都在他跟前,唯独他刚刚带着双胞胎来了内院一趟,难道是刚刚在内院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等他再询问,这时汤圆铺连着内院的小门里进来了刚刚那位妇人,她这时还是那一副媒婆打扮,脸带笑意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谢景行。
笑意变得更加夸张,她甩着红帕子走进来,“哎哟,这不就是谢家小郎君吗?刚出炉的小三元,我这是来给你恭贺新喜来了。”
她刚刚可是花了大价钱,特意租了一辆牛车去了城东和府,和家有位小娘子,眼光可高着。
虽不是地坤,只是位普通女子,可长得那是个国色天香,家里又是通州府数得上的人家,只有两个孩子,上面是一位早已成亲的汉子,下面就是这个千娇万宠着的女儿。
到了说亲年纪,媒婆都快踏破了和家大门,几乎将通州府的青年才俊全说了个遍,和家都没看上。
她刚才过去说了谢景行的情况,和家才总算松了口,她赶忙就又过来了。
她可不信那般好的女子,这谢景行会看不上,想到那一大笔就在眼前的谢媒银,媒婆迷了眼,将谢景行身旁的屿哥儿忽视了个彻底。
谢景行此时心里有些烦躁,秉持着多年的涵养才没将这看不懂形式的婆子轰走,“何喜之有?”没看他此时正烦着吗?
媒婆将手里的红帕子一挥,“这事我可不能同你说,你家双亲呢?”
屿哥儿这时猛地挥开谢景行的手,脸沉了下来,几步过去抓住媒婆的手臂,一声不吭地将她往外拖。
媒婆这才注意到屿哥儿,“唉唉,你干啥呢?我事情都还没说呢?”
谢景行连忙追过去,那婆子膀大腰圆的,屿哥儿细胳膊细腿儿被她拖倒,伤着了怎么办?
媒婆方才一直未注意到屿哥儿的脸,这时才将视线投注在屿哥儿身上,看到屿哥儿的长相后,眼睛一亮,也不往里挣了,反倒是一把抓住屿哥儿的手臂,“你可是这谢家的小哥儿?不知可说亲了没?婆子我这里可有不少青年才俊,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一定给你找出来。”
屿哥儿一愣,这时轮到谢景行脸黑了。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婆子是来干嘛的,冷笑一声,将屿哥儿往身后一挡,“这就不劳婆子费心了,我家哥儿自有去处,你的那些青年才俊给其他人留着吧。”
媒婆面上满是止不住的遗憾,这小哥儿可是比那和家小娘子长得还好看,这要是往外一说,可不得争着抢着来。
可惜听谢小郎君的说法已是许了人家了,唉,她怎么早不往这处来?
“他许了人家,可我听谢小郎君可还未婚配,我这里可为谢小郎君找了通州城数一数二的小娘子,你快让你家父亲出来,我同他说说,这可是个好亲家。”
“不用”、“不行”,一低沉一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景行和屿哥儿同时看向对方。
屿哥儿听见谢景行脱口而出的“不用”二字,眼里一喜,那喜色衬着他的眼眸亮晶晶的,被谢景行完全看在了眼里。
双手紧握,屿哥儿眼里冒出紧张,“为何不用?”
谢景行根本移不开看着屿哥儿的目光,心脏跳动,轰隆隆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又一次,不知多少次,感受到了心里的悸动。
“因为……”
“您是媒婆吗?”周宁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谢景行未出口的话。
好不容易将来客送走,周宁发现外院未见谢景行的踪影,疑惑进了内院,结果就看到一身红衣的婆子站在那里。
他可比谢景行懂得多,一眼认出那是媒婆,这是有人上门来为他家景行说亲了?他还正愁这事呢,他们刚来通州府不过一年,上哪儿去寻好的小娘子、小哥儿?
周宁连忙过来牵住媒婆的手,准备将她迎进大堂坐着商量。
谢景行停下了未出口的话,皱着眉上前拦住了周宁。
周宁一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