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面,先对着大家咧嘴一笑,之后又将方安康拖到自己面前,“这是我家孙子,夏天时不小心掉进河里,救上来后气都没了。”
挥着枯槁的手扇了华子脑袋一下,“就是这小子不小心推下去的。”
华子憨笑着挠挠头,“对对。”
这小子一看就老实,说不出谎来。
“都没气儿了?那怎么还站在这儿?”
这可出乎大家意料,没气儿不就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处?
有那胆子小的往身旁人边上躲了躲,直到往下瞅见了方安康的影子,有影子,还是活人,又趁人不注意挪了出来。
“可不就是嘛!”祥婶子拍了下大腿,继续说:“这可是我们家的独苗,当时全家人哭得肝肠寸断,什么办法也没有。多亏景行这个福娃,也是我家安康有点运气,命不该绝,恰好遇见景行从镇上回来,他也没动手,就指挥着他阿父和我儿媳妇,几下就把安康救活了。”
“这般神奇?没了气的人都能救活?”
“肯定是真的,谁家当奶奶的能诅咒自己家唯一的孙子没气啊?”
“那不是,我可不像那些个没亲缘的老虔婆,对我家安康疼着呢。”祥婶子一瞪眼,又变脸一样,满脸慈爱地摸了摸方安康的脑袋。
方安康害羞地笑,点头说:“是真的。”
这下,就算有那迷信的客人,觉得谢景行能被亲阿奶说‘霉星’,克阿父克阿爹,心里存有一丝芥蒂,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场面是彻底被祥婶子唱念俱佳的一番说辞弄活泛了,生意比平日还好,谢景行忙得腾不开手脚,只能抽出空对祥婶子几人感激地笑笑。
祥婶子看谢景行家生意没受影响,就带着方安康和华子悄没声息地离开了。
天天忙着做生意,日子过得飞快。
谢家摊子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腊肉汤圆更是一炮就打响了知名度,谢家摊位上又增加了几张桌凳。
随着家里存钱罐中的银钱越来越多,秋天的身影早已隐没,不知不觉步入深冬。
当日过后,许是真被吓破了胆,谢景行再没见过丰里村谢家人,生意做得平平顺顺。
入冬后,天气急剧变冷,幸亏家里有了多余的银钱,周宁赶着给出门做生意的三人一人缝制了两身新棉袄,就是这样,一来一回的路上,谢景行几人也都被冻得头脸冰凉,得在火炉旁缓过好一阵,才能让手脚暖和起来。
屿哥儿身体不好,谢景行原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时间,没想到屿哥儿却一日没落下,天天准时来报到,做事也越来越顺手,甚至还能在他忙不过来时,帮他收拾几个碗。
黄娘子居然也放任了屿哥儿天天来他们这儿受冻,若不是徐护卫仍然尽职尽责守在屿哥儿身边,谢景行都要以为屿哥儿是失宠了。
屿哥儿今日穿着一身雪白色的织金长袍,外搭一件绣着水蓝色仙鹤纹样的短褂,腰上束着同样颜色的宽腰带,其上挂着一枚样式精巧的玉佩,脖子上还围着不知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雪白围脖,完全是一副出身于大富大贵人家中的小仙童模样。
谢景行刚开始还以为围脖是屿哥儿买回去的白狐毛制作的,屿哥儿却说白狐在他家里好吃好喝,现在天天躺床上躲懒睡觉,都不陪他玩了,那围脖是从家里带来的,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