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看向谢定安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谢定安脸上熟悉的关爱神情,谢景行心里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准备将这两日的事告诉谢定安,话还没出口,却见到马车的门帘掀了开来。
一个续着长胡须、毛发斑白,看着却神色奕奕的老头探出身体:“定安,你家娃儿又怎么啦?来我看看。”表情慈爱,正是保安堂的吴老大夫。
谢景行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满心的悲痛忽然被打断,心里本已消失的希望如枯木逢春般,又冒了出来。
边上的谢婶子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拍了拍大腿,惊喜着连道:“这真是老天开了眼了,开了眼了!”
吴老大夫和谢定安惊奇地看向喜不自胜的谢婶子。
“吴老大夫,真真的是巧了,我和景娃就是去镇上保安堂找你呢,你快跟着我们去一趟村里吧。”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吴老大夫诧异地问。
谢定安也抱着谢景行转向了谢婶子。
“哎哟,我们先上马车吧,路上再说,情况急着呢。”谢婶子语气急切。
“那吴老,你看?”谢定安征询地看向吴老。
吴老大夫沉吟了下。心想着许是情况真的紧急,不然不会只一个夫人和一个孩子,这个天时就在从镇上赶回村里的路上了。
定是昨日晚间就赶到了镇上,等着今天去找人,没找到才会出现在这里。
便点点头道:“先上来吧,路上再给我说说情况。”
谢婶子利索地爬上了马车,谢定安紧接着也抱着谢景行坐了上去。
谢定安扯了扯手里的缰绳,马便踢踢踏踏地往丰里村赶去。
许是这十年来谢景行吃的营养全供给了大脑,身体发育便放慢了,身形只及得上普通七八岁的孩子。
十岁的谢景行正正好坐在了谢定安的怀里,手一抬抱住了面前的脖子,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阿父。”
谢定安听清了耳边的童声,恍若做梦般,一时不可置信。
倒是马车里住着的吴老大夫,听见谢景行的叫声之后,惊奇的问道:“定安,你家这娃什么时候好了?你之前怎么没给我说?这等好事怎么还瞒着我?”
谢景行探出头看向吴老大夫,眼眶通红,但好歹是有心情说话了,“不是的,吴爷爷。我是昨天才好的,阿父也才知晓呢。”
“就这么突然就好了?”吴老大夫问。
“真的好了?”边上的谢定安难掩激动。
“真的好了,阿父,我不傻了。”谢景行安抚谢定安,用确定的语气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刚刚不是问我和谢婶子为什么在这儿吗?”谢景行一言一语地把周宁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谢景行的话,谢定安刚刚还充满喜悦的心,顿时冷了下来。
难怪谢景行也在这儿,家里能让他出来,只能是周宁出事了。
谢定安这时才反应过来。
“吴老,您坐好。我得赶快了,您忍忍。”说完一挥马鞭,马立即加快了速度。
吴老大夫也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觉身体一晃,手里抓住马车的窗框,稳住了身体。
马车在颠簸的路上一路朝前驶去。
太阳还未升起,背后的山顶却被朝霞映成了红色。
从丰里村到宁和镇,谢景行和谢婶子一路跑跑停停,花了近三个半时辰才到。
回去的路上,谢定安驾着马车,速度快了许多,卯时中就到了丰里村村口。
此时天已经大亮。
村里人起得早,很多人已是用完了早食。
正是农闲,大多数男人们去地里看了一下庄稼的情况,女人哥儿们则是在杂七杂八地忙一些家里的闲活。
不过村子里就这么大,谢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是没有主动外传,见宋大夫和接生婆昨日大张旗鼓地去了谢家,大家也猜到了个大概。
算了算日子,还没到周宁的产期。
就昨个儿的情况,周宁定是早产了,情况可能还不太好。
宋大夫和接生婆可一晚没回去。
谢家附近的人家更是将昨天发生的情况看在眼里,今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话。
嘴里说着的全是谢家发生的事。
见谢景行三人驾着马车往村里来,丰里村众村民心里俱是好奇。
有道是冤家路窄。
谢家离村口不远,谢定安几人前脚刚到谢家门口,后脚谢阿娘夫妇带着二儿子、小女儿也进了村。
谢阿爹和谢定顺两父子前几日去了陈家村做活。
陈家村是谢阿娘娘家村子,和丰里村离得很近。那村里有户地主家要盖新房,工期赶得急,要的人多,谢阿娘娘家就派人来通知了一声。
谢阿爹父子俩得知消息后,便伙着村里另一部分男人,一起去做活了。
谢阿娘昨日回去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