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这时候竟然能醒过来。”
自雪山之行后,或许是为了救程相儒而消耗了太多生命力,阿毛陷入了长久的沉睡,虽然偶尔会醒来去觅食,但次数极少。
它能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再次醒来,对于程相儒和冷萤来说,确实算是幸运。
程相儒小心翼翼将手背摊平在地面上,使阿毛顺利爬离他的掌心。
这小东西嗅觉挺灵敏,根本就没需要程相儒提醒,它便察觉到了藏在那五彩玛瑙之下的美食。
只见它像是猎豹寻到了美食,猛地一下就窜了出去,钻进玛瑙间的缝隙,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程相儒和冷萤屏气凝神地盯着前方浅沟,看着玛瑙“哗啦啦”地被翻动,都暗暗为阿毛捏了一把汗。
黑背疥螨的数量应该非常庞大,并且一旦寄生到宿主体内便几乎无解,也不知阿毛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可没过多久,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玛瑙浅沟内,密密麻麻的无数黑背疥螨像是被炸了窝般疯狂涌出,并且都不再躲入石缝间,黑压压地将五彩玛瑙覆盖,使明艳多彩的玛瑙浅沟,变成了“黑水沟”,看得程相儒和冷萤浑身恶寒。
他俩想过黑背疥螨的数量会非常庞大,但没想到会有如此恐怖的数量。
“阿毛好像杀疯了!”冷萤指着前方一处惊喜低呼。
可以看到,阿毛虽然没有从石缝间出来,但它所到之处,黑背疥螨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逃逸,从远处看,就像是有一个五颜六色的圆盘,在黑水沟中到处游动。
阿毛不是杀疯了,是吃嗨了。
长久的沉睡,早使它腹中空空,吃起黑背疥螨,那叫一个嘎嘣脆。
即使放在苗疆禁地那样的天然蛊虫宝库,四瞳孔雀蝶也是王者级的存在,哪怕是幼虫体,也是任何蛊虫都不愿去招惹的,更别提这些芝麻大且本身没有毒性的黑背疥螨。
因阿毛的体内及长毛上都带有剧毒的致幻毒素,黑背疥螨体型太小,稍微沾到一点,可能连幻觉都还没产生就一命呜呼,根本就没法对阿毛实现寄生,只能沦为盘中餐。
阿毛在石缝间乱窜,所过之处都留下毒粉,先将黑背疥螨逼到玛瑙石上,待它再难找到猎物,终于从石缝间钻出,从暗处追杀到了明处。
那无数黑背疥螨被逼的无处躲避,如潮水般从玛瑙浅沟中逃逸而出,在这主墓室的地上到处乱涌。
程相儒和冷萤被这一幕吓到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正不知该往哪躲,却见那些黑背疥螨在逃逸时,刻意避开了他俩所在的这一小块区域。
冷萤惊诧道:“这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程相儒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冷萤眼珠转了转,皱眉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它们这是在躲你的口水!”
程相儒以为冷萤是在开玩笑,正要抱怨,却猛地想到,这些黑背疥螨好像还真的是在躲他的口水。
还记得阿毛刚刚从他口中出来时,浑身彩毛沾满了他的口水,阿毛一阵甩抖,舒展开长毛,也将沾了毒粉的口水甩在了这一片区域。
黑背疥螨对阿毛的毒粉天生惧怕,自然便会避让,因此出现了现在这一古怪的场景。
随着黑背疥螨散去,吃饱喝足的阿毛懒得再追,回到了程相儒这边。
程相儒蹲下身子,摊手将阿毛接回手心,但他实在内心抗拒让这满地乱窜的阿毛进他的嘴,于是只将阿毛暂时放在肩膀上。
现在前路已清,畅通无阻。
程相儒和冷萤互视一眼,齐齐点头,然后抬腿迈入玛瑙石浅沟,踩出“哗啦啦”碎响,终于到达了棺椁所在的那座高台前。
程相儒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巨大棺椁,感到困惑:“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祭坛?”
冷萤笑道:“古人都有大无畏的精神,正所谓,拿我祭天,法力无边嘛。”
程相儒震惊无比:“真的假的?”
冷萤笑得更开心了:“当然是假的啊!谁跟你说这是祭坛?这叫石床。古人视死为生,并不觉得死亡就是肉体的消亡,而是灵魂的新生,所以会称去世为仙去。因此,他们会当成死者的肉身只是在睡眠。睡觉嘛,自然要有床呀。不过换一个角度看,石床可以使棺椁高出地面,也避免了受潮和反水倒淹。一般在这石床正中央,棺椁的正下方,还会有一口井,叫金井,里面都是用来贿赂神明的宝贝,都是值钱货。”
程相儒听得半懂,但没继续追问。他凑近到石床台阶一侧的雁爪型长明灯前,踮脚看了看,只看到厚厚的泥灰,已经没有了灯油和灯芯。
他抬手将里面的泥灰拨开,把强光手电立在灯台中央。
强光打在灯罩上,向周围散射开来,几乎将大半个主墓室照亮。
冷萤竖起大拇指:“蓝胖子,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说完,她也学着程相儒的样子,将自已的手电放进另一边的雁爪灯内,照亮更多区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