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中那个让他感到非常陌生的男人,正是狠心抛下他和妹妹,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音讯的程志风。
石番接过照片,在程相儒和周老板期待的目光中,仔细看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在,这个人我没见过。”
“你确定?你再仔细看看!”周老板又向前一步,已经站在了石番身侧。
照片上,程志风只是背影,周老板担心石番看错。
石番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刚要给出肯定答复,却忽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竟“咦”了一声。
就这一声“咦”,立刻让在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石番更仔细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忽然面露诧异道:“这人我见过,但不是在这边,而是在我们寨子里。”
这个回答,超出所有人意料,也让程志风的去向,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周老板出发前派人检测过,照片没有ps痕迹,应该是真的;而在来到新宾后,他又专门去比对过街景,确定照片上的地方正是新宾。
听石番的那意思,他来得应该相对较早,并已经遇到过那一伙“地质勘探队员”。
而陈尚可在旅馆时打听过,这段时间除了那伙“地质勘探队员”,并没再听说有什么外来的团队到访。
这其实也就相当于确定,程志风来过新宾,但大概率不是现在。至于他是路过,还是专程过来,就需要再想办法找线索确认了。
“你什么时候在你们寨子见过这个人?”周老板焦急询问,似乎担心石番听不清他的话,他抬手摘下了口罩。
石番皱眉苦思,语气带着不确定:“好像是去年吧?也可能是前年?具体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刚入秋的时候。他们当时应该是五个人,其中还有个是女人。”
一听这话,一旁故作淡定从容的冷萤也急了:“不可能!你是不是记错了?”
按照时间节点,那时候冷萤还没有跟程志风他们分开,如果他们去过石番所在的苗寨,冷萤没理由不在才对。
到底,是石番记错了,还是冷萤隐瞒了什么?
程相儒当场就要问冷萤,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开口。
现在问这些事,显然不合适。等出去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吧。
石番恼火地将照片递还给周老板:“这就一个背影,我确定不了。”
其实无论是周老板,还是程相儒,在听到石番说,那伙人一共五人,并且其中有一个是女人的时候,就基本能够确定,石番见到的人就是程志风一伙。
周老板表情凝重地追问道:“你仔细想想,他们去你们寨子为的是什么?”
石番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就在我家待了一个下午,并且一直关上门在跟我婆婆说话,还不让我进屋,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老板扭头看向程相儒,沉声道:“等这边事结束,咱们先回蓉城休整一下,然后要赶紧去他们那边一趟了。”
按石番所说,他婆婆已经处于生命末期,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程相儒他们如果想要抓住这个线索,那就必须要赶在石番婆婆离世前赶过去,把能得到的线索全部问出来。
周老板表情复杂地向旁边让出几步,对冷萤道:“你继续你刚刚要说的事吧,我要问的,都问完了。”
冷萤再次回到石番面前:“考虑怎么样了?要不要结盟合作?”
石番一愣:“考虑什么?他们不是一直在问我问题吗?你说要合作,合作什么啊?”
冷萤道:“你想找金剑,但金剑已经不在了,知道金剑去向的,只有这里面的守墓人。你的那些虫子不是能把人定位吗?这样,你把那个守墓人揪出来,我来抓住他,到时候咱们一起审问,如何?”
“守墓人?”石番怔了怔:“这里还有其他人?”
冷萤颔首道:“没错!并且是个特别凶残、特别狡诈、特别奸险、特别缺德的一个坏人。他好几次差点害死我们,要不是我们福大命大,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估计早就凉透了。”
石番面露难色:“可是我没见过他啊。我至少要让子母蛊的母虫落在他身上,我才能靠子虫去锁定他的位置啊。”
冷萤越看石番越觉得可爱,这个孩子虽然下手黑了点,但本性绝对纯良。都不用别人问,就把自已的底牌一张张给亮出来了。
“现在想把他找出来,不太容易。你有没有那种嗅觉比狗还厉害的虫子?闻着气味儿就能把人找出来那种?”冷萤从兜里掏出来一小块破损的皮毛:“这上面应该有他身上的气味儿,挺臭的,应该很好辨认。”
“呃……我试试吧,也不知道行不行。”石番说着,拉开背包拉链,在里面的瓶瓶罐罐中一阵翻找,取出来一枚米白色的蚕茧。
石番双手捂着蚕茧,还不停透过缝隙往手心里吹热风。
过了将近五分钟,石番终于张开手掌,而他手中那枚蚕茧,外壳已经多处裂纹。
随着裂纹越来越密,蚕茧缓缓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