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面前的镜子,直直看向身后的人, “难受,九哥。”九哥与他对视一秒, 眼睛条件反射眯了眯,还是将结扯松了些,笑道:“细皮嫩肉,这么娇气?”关应钧捏着报纸卷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他岔开腿,靠在等候的沙发上,干脆将手里的报纸展开,装作要读,眼睛借着遮挡,时刻关注着前方。九哥腰间鼓起,应该有枪。“剪个什么样的?”九哥问。“偏分。留长了也能好看的那种。”简若沉只当不知道九哥不着痕迹的试探,笑吟吟地比画自己的头发,“现在tvb好流行三七分,我看那种头发留长也很好看。”他在店里环视一圈,倾身拿了台子上的时尚杂志翻看,指着上面一个敞开衣服,露出八块腹肌,靠着红色柴油机车的男星,“就这种。”九哥低头看了眼,帮简若沉扎了个低马尾,将剪子架在皮筋前面,“我剪了?”“剪。”简若沉道。他透过镜子往后看,对上关应钧的视线,冲他扬了一下眉,唇边勾起一抹笑,“剪完给我男人拿着玩。”头发不能留在理发师手里,以免他细看。否则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这根本不是接起来的头发。一旦被九哥发现他说的是假话,很可能打草惊蛇,出现意外。让关应钧拿着是最安全的选择。九哥剪刀一顿,好悬没剪下去。他忍着别扭剪完,将那马尾递给沙发上的关应钧,试探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半个字也说不出。头发交到客户的男人手里,他更不可能揪着这把头发细看。九哥卷了一下小指。关应钧问:“干什么?”九哥讪笑,“不小心。”一句“我男人”,让试探一下长相都成了奢望。他总不能告诉客户:麻烦你让你男人把帽子摘一下,我看看他长什么样。九哥看向另几个来剪头的,悄悄比了个手势,让几人不要轻举妄动。店里落针可闻,只剩下剪刀的咔嚓声。关应钧捏着半湿不湿的发尾,在指尖勾了勾,发梢打着卷,绕在了他的食指上,缱绻缠绵。纹身男打了个寒战,憋了半晌才看向身侧的简若沉,“你、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简若沉替他说,又掀起眼睑,将身侧两人上下打量一遍,“要是连喜欢什么都不敢说,算什么男人。”纹身男咂嘴道:“爱果然是可以让人所向披靡的东西。不过呢,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太重感情,不得好死啊。”简若沉立刻变了脸色,没再说一个字。九哥挑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