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江鸣山流落在外的孩子?这看起来也不像恋爱脑啊?真的恋爱脑会带着现任来参加订婚宴?江家在外面的传闻不会是假的吧?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江鸣山是新贵,没有家族底蕴,做事只认钱不认义。香江的老钱家族最看不起这种“暴发户”,但这人做生意厉害,不得不结交。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背地里都嘲笑江鸣山的为人处世实在荒唐。两个儿子,一个不闻不问,另一个被当作棋子,送给陆家长子当老婆,企图彻底攀上陆家这颗大树。而他自己还在追三子四子,不停的和不同的人上床,简直荒谬可笑。现在,简若沉穿得正式又体面,就那对祖母绿袖扣,少说也得百万。江家根本没有渠道买这样的东西。江鸣山怕是想利用传闻给江含煜造势吧?那这个小混血受的是无妄之灾啊。不少世家子弟看着简若沉,起了结交的心思。但碍于陆堑的脸面和简若沉身边那个一直板着脸,护食一样的男人,都没上前。江含煜站在楼上,将楼下的情形尽收眼底。简若沉拉着关应钧在自助台前面拿了点吃的,到休息区坐下。两个人贴得很近,几乎是在耳鬓厮磨。那个对他横眉冷对的刑警,还低头抓住简若沉插了一个小番茄的银叉,把那番茄吃了。江含煜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这就是简若沉不再喜欢陆堑的原因?这个警察有什么好?工资低成那样,说不定连饭都吃不饱。陆堑才是简若沉这个层次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男性!他是不是瞎?简若沉要是对陆堑没有一点感情了,他还怎么拿捏这个人?关应钧吃完那颗番茄,凑到简若沉耳边道:“有人在看我们,继续吃,视线别找人。”简若沉哦了一声,哐哐炫小蛋糕。江家人不怎么样,厨师手艺倒是不错。他一边吃一边说:“上楼的楼梯在大厅后的回廊,你上去后冲着花瓶去。”“放心。”关应钧看了一眼表。仪式要开始了。关应钧站起身,把喝完的水杯放回路过服务员的餐盘里,“我去一趟洗手间。”那名服务生立刻说道:“先生请往这边。”两人擦肩而过时最后对视一眼。简若沉收回视线,看向站在平台上的人。“陆先生如今让陆家企业蒸蒸日上,我们拿下九龙的地,准备做一个史无前例的开发……”江鸣山春风得意,举着酒杯吹嘘着陆堑的功绩,“今天是鄙人麟儿订婚的日子,我作为一个父亲……”江鸣山又开始吹自己了。五分钟的致辞说完,江含煜才和陆堑交换了戒指。简若沉向二楼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他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要蹦出喉咙。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事与愿违。恍惚之间,简若沉听到一道温柔尖细的声音:“今天,在这个我人生中重要的日子,我的哥哥也携男伴来到了订婚宴的现场。”“哥哥能上前来祝福我两句吗?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亲密。”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江含煜的话聚集到简若沉身上。简若沉掌心出了点汗,听到江含煜问:“呀,哥哥,你的男朋友呢?”“刚才你们在边上吃蛋糕的时候,他不是还在吗?”咚咚!简若沉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在这一瞬飚上了120他面上不显,抬步往台上走,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录音笔,笑道:“我喂他吃蛋糕他不吃,男人总有点小脾气,小含弟弟,你的男人没有?”
江含煜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这么游刃有余。含羞带怯地低头,声如蚊呐:“陆堑没有。”简若沉接过扩音麦。江家最聪明的其实不是江鸣山也不是江永言,而是江含煜。边上的江鸣山察觉到关应钧离开太久,有点起了戒心。他转身想走。简若沉对着麦道:“江先生。小含。”少年清隽如流水的声音徐徐划过场地,众人的视线聚焦在被喊出来的名字上。江鸣山走不了了。简若沉道:“我先在这里祝福江含煜先生和陆堑先生永结同心。”“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小含也误会了。我不是江先生的儿子,也没有喜欢过陆先生,希望这样的传言以后不要再有,对我和陆先生的名声不好。”台下的宾客被这落落大方的语气逗乐,响起善意的笑声。“江含煜先生和陆堑先生的相爱是一段佳话,我的名字不便横插其中,否则会显得滑稽与不真实。”陆堑看着今天与以往判若两人的简若沉,眸光落到他发梢的点点星光上。简若沉今天是那么美,美得刺人。他好像长了一点肉,要亲手将以前的自己否决,将另一个人的名字从身上扒下来。为什么一个人能如此决绝?简若沉笑吟吟地看向江含煜,“我喜欢的不是陆先生这个类型,小含,我们这么亲密,你是知道的。”他把话筒凑到了江含煜嘴边。江含煜这时候要是说不是,就是在砸自己的订婚宴。他只好说:“是的。”简若沉又道:“陆堑先生,今天之前,我见你的次数不到两次,不可能纠缠你,对不对?”陆堑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嗯。”他呼吸有些急促,很快又平复下来。简若沉回头看向宾客,调侃:“您看,清白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让我们恭贺他们生死相依,余生幸福。”这一出不按常理出牌的戏让台下的人大饱眼福。简若沉做得滴水不漏,谁都挑不出错处。本来那些传来传去的东西就没什么证据,现在当事人穿着一身江家买不到的高定来澄清。他们怎么可能不信?那祖母绿宝石袖扣乍一看只是贵,但仔细看来却是英国王室贵族特供。江鸣山那暴发户鳖孙哪里有资格碰这个?他们这群人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