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老师再见。”简若沉得偿所愿。与此同时,江含煜正坐在香江大学音乐学院的视听教室里,怔忪地听着全校广播。耳边是同学们的议论声。“咦?广播里说的是你哥?”“真的是他?他这个本事吗?”“没有吧?不是说他的成绩都是和教授睡出来的吗?提前知道考题吧?”阶梯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大家心照不宣似的睨着眼睛。江含煜的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攥着拳。从前的简若沉,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风头!他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小声道:“我…我不知道,爸爸不让我们住在一起。”同学们应声:“应该的应该的,私生子哪能和婚生子住在一起呢?”江含煜垂下眼,“别这么说……他不是私生子。”“哎,你别为他辩解,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对啊,你要硬气起来。”江含煜勉强笑了一下,脑子里却在想江永言。该死,简若沉竟然真的把江永言送进了局子!就算爸爸没将简若沉认回去,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江永言可是简若沉血脉相连的亲人!简若沉以前那样渴望亲情和爱情,对江家人掏心掏肺,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哪怕是欲擒故纵想吸引陆堑和江鸣山的注意,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江含煜坐不住了,裹上围巾,匆匆往医学院赶,“我去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麻烦帮我和视唱老师请假,回头请你们喝咖啡。”他一路跑到医学院门口,站在那里眼巴巴等着。直到校园的灯都亮起来,脸都冻白了,也没等到人。江含煜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冷遇,气得踹了一脚路牙:“去哪儿了啊?”简若沉回家了。他吹着暖乎乎的空调,吃着甜滋滋的草莓,靠在沙发里看电视。惬意至极。简若沉捏着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突然看到穿着警装礼服的关应钧出现在屏幕上,现场看着像是场记者发布会。关应钧肃容道:“下面就江永言教唆杀人一案进行公示,请记者提问。”闪光灯不停地亮,有幸被点到的记者站起来问:“警署这次破案这么快,是因为有一位证人参与了警方调查,为警方提供了帮助,请问这是真的吗?”这个可不是什么好问题。关应钧应该不会说实话,毕竟直说就相当于承认警署能力不行,下台就得挨批。关应钧说:“是。为保护证人隐私,多余信息不便透露。下一个问题。”简若沉挑了下眉,坐直了身体。关应钧这么老实?有点意思。他咬下一个草莓尖,转头问边上的罗彬文,“罗管家,您觉得陆堑看到这个公示会怎么想?”罗彬文思忖一秒,“我觉得他想都不敢想。”花了钱压消息没压成不说,事情还被警方搬上荧幕冲业绩。陆堑不疯谁疯?罗管家转移话题,“您明天真要去夜店?您准备怎么配合警方演戏?”那种地方对他的痴情恋爱脑小少爷来说是不是太超前了?小少爷会不会不适应?简若沉端着草莓盘子想了想,然后道:“先请十个男模?” 会一点点魔术(修)周日上午。西九龙总区警署,刑事侦缉处,重案组a队办公室内传出来一声惊喝:“十个什么?!”
简若沉揉了一下险些被震麻的耳朵,冷静重复,“十个男模。”张星宗看看坐在不远处,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关应钧,又看向面色如常的简若沉,嘴里喃喃:勇啊勇啊勇啊……他本以为关sir会发火。但关应钧思索一瞬道:“可行。”张星宗:哪里可行?“关sir,这会不会有点不符合规定?”“什么规定?”关应钧双眸一抬,锐气逼人,“规定能帮你破案?还是说我们就这么干坐在这里,等我的线人来告诉我们邀请函是在哪家店买的,然后上门走访。拿着东西去一个一个问嫌疑人长什么样,再找他十天半个月?”张星宗讷讷,“可是关sir,队里没钱啊,咱们让简若沉往吧台一坐,然后等人上钩不就行了吗?”重案组是真穷。a组还好,关sir大方,经常自掏腰包补贴。b组现在穷得都要吃糠咽菜了,cdefg那些难兄难弟更不用说。毕竟破悬案靠的都是真金白银。出外勤走访要钱,养线人要钱,遇上沉尸请打捞队要钱,遇上失踪在山里的,请专业的挖掘队也要钱,就连加班时想喝好一点的咖啡也要钞票。他们一个多余的子儿都掏不出来。哪有钱这样挥霍?关应钧沉默一瞬,“先记我账上。”张星宗的黑框眼镜都震歪了,表情呆呆,“啊?”关应钧点了一支烟,将烟盒放回衣服口袋,“这个嫌疑人极其谨慎,干等恐怕很难露面。再说了简若沉这张脸往夜店角落一放,扑上来的人前赴后继,你能认出来哪个是嫌疑人?”“那点了男模就能认出来了?”简若沉提醒道:“最生气的那个。”张星宗恍然。对哦,前天关sir说了,嫌疑人好像喜欢简若沉的。换位思考一下,一个人自以为帮心上人解决了难题,准备好地点想要浪漫约会,结果心上人去了约会地点,反手先点了十个男模。……这得多气人啊?张星宗咬牙问:“十个是不是太多了,你能应付吗?”那地方无论男女,手段都高超极了。他絮叨:“你千万不能喝酒,也不要让那些人离得太近,离得太近会影响我们盯梢。”简若沉哦了一声,好像听话又懂事。张星宗和重案组的其他兄弟们缓缓放了点心。傍晚过后。关应钧用烟头点了香,带着重案a组的兄弟们去重案组大厅东南面角落的神龛拜绿袍关公。关二爷的铜像威势逼人,左手捻着胡子,右手提一柄青龙偃月刀,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