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还体贴地准备了一个木桶给她放衣物。
江蓠才脱掉外衣,余光瞥见脚下的桶,蓦地“哎呀”一声,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她才发现少带了个东西进来!
她满心想着那东西,急急抛下句“稍等”,撒腿就往外跑,生怕楚青崖往回走了。
楚青崖正在龙门处站着,装成个书僮,跟别的书僮炫耀自家主人万里挑一的文采,冷不防瞅见他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地朝他跑来,伴随着一声无比清晰的大喊:
“快快快!马桶在车上忘带了!回去拿!”
还怕他在人堆里没听到,喊他名字:
“楚明渊,你听到没?拿马——桶——”
那一刻,院子里鸦雀无声,他的心被风吹得拔凉拔凉。
楚青崖想跟她讲道理,没易容就别脱衣服跑出来,可她大喇喇地站在围栏后,好像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错,眼睛瞪得溜圆,非要得到他的回应才肯走。
他欲哭无泪地高叫一声:“晓得了!”
然后用运起轻功,捂着脸飞奔出去。
她还说不紧张,连这个都忘带了!
每个号舍都备有夜壶,考场虽有茅厕,但是要大解,卷子上就会留下巡考官的戳子,极影响阅卷,所以很多考生会自备马桶,有的还在里头私藏夹带。江蓠这个是楚青崖向他姐夫的爹借来的,卢少卿养猫很讲究,给猫用的雕花马桶里装的都是香砂,只要插上沾有母猫气味的木棍,小猫就知道在这里解手,解完拿砂盖上,一个大桶够五只猫使上一天,屋里都没异味。
这一个崭新的马桶连砂带铲足有十几斤重,楚青崖单手提回来,叫了几个小吏把桶抬进耳房查验。
这番所作所为惊掉了众人的下巴,他心想脸都丢光了,以后总归是做不成酷吏了,索性清清嗓子,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朝屋里扬声喊道:
“夫人,旗开得胜!”
窗口闻声探出一个脑袋来,头发已束成了书生样,两眼弯成月牙,亮晶晶地发光:
“夫君,要第一个来接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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