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被我斩杀,不足为虑。”
魏燎说这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就如同杀个鸡鸭一样常见,但给蒲志林的冲击却不小,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仿佛刮过一阵阴风。
萧北冥眼看着氛围有些僵硬,及时将话题拉了回来,他问道:“你赶回来也用了半月光景,北境那头善冲可还需要增援?”
魏燎摇了摇头,“属下离开北境之时,便有风声传出老忽兰王病情加重,之所以派散兵游骑侵犯边关,不过是狐假虎威,想要装出忽兰雄风仍在的假象。善冲一人足以应对。怕只怕忽兰王储之争后,新王一旦站稳脚跟,势必与大燕有一战。”
萧北冥低下头看着图纸上被忽兰人剥夺的北境十三州,一阵杀意在他眼中涌现。
北境十三州,是帝王之痛,更是燕朝之痛,像是一根耻辱柱,将所有的帝王与臣民钉在上面,不得超生。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龙骁军现在如何?”
魏燎心知龙骁军是燕王殿下一手带出来的心血,因此他接受先皇调令暂且掌管龙骁军,也一日都不敢放松,今日,他终于能无愧于殿下,笃定说出:“宝剑已锋,只待出鞘。”
萧北冥对上魏燎那双沧桑的眼,两个人心底有了一个同样的答案和声音。
他们不确定这想法是否能成功,可是总要试一试。
光复北境十三州,是多少将士的愿景,在漫长的冬季来临之前,唯有忍耐。
第77章 出头
燕京兵变的风波在初冬降临之时彻底平息。
王齐身为三朝老臣, 却在皇极殿受辱,原本在此之前他欲归隐山林,却记起先帝的托付还未完成, 奏请燕王继位后紧接着便请辞。
萧北冥再三挽留,但王齐执意告老,他只好同意。
他还未举行登基典礼,朝中大小事务以及朝臣奏章朱批却都经他之手, 在众人心中,已然是新帝, 连带着邬喜来、骆宝随萧北冥出行也能沾到不少好处。
珍宝玉器虽然难得,邬喜来却没有被迷昏头脑,这些巴结奉承他的官员都是在殿下面前有所求的,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因此来了礼, 他分毫不敢有所取。
骆宝本就年少老成, 见师傅这般, 对送礼之人都是笑脸回绝, 既不得罪,也不受贿。
高凛因宫变那日率军平叛有功,萧北冥升了他做禁卫军总领,他并非出身世家,又因从战场上退下来旧疾复发, 没有门路, 便屈居在禁卫军中做个小小军士, 如今升了职位,他事事亲为, 整顿禁卫军也做的有声有色。
作为皇帝的亲兵,如今的禁卫军实在不够格,世家子弟靠荫蔽,少有血性,遇事就逃几乎成了本能。
高凛先是整顿了那些酒囊饭袋,随后又在平民子弟中挑选军士,一来而去,禁卫军确实改颜换貌,不比从前散漫无章。
段桢、蒲志林、宋骁也新授了官职,大多时候在宫中议事,并不能常在府中见到。
芰荷虽然如之前一样照料蔡嬷嬷,却明显比之前低落了许多。
宜锦看出她的心事,却并不点破,只是派她去宫里送糕点,芰荷也时常能见到宋骁。
宜锦则比之前更加忙碌,后院常有女客来访,有各大世家的夫人,还有沾得着几分亲缘关系的宗亲过来套近乎,宜锦也不得罪人,遇谁都面带三分笑容,遇到求人办事的也适当挡回去,不做越矩之事。
她这样滴水不漏的作风,反倒让人无法从她的态度中琢磨出新帝的态度,也因此得了许多埋怨。
宜锦并不在意,直到这日,宜兰并魏燎将军的夫人邹氏一起前来拜访。
邹氏与魏燎是少年夫妻,家世上也是门当户对,感情极深,且邹氏又深明大义,将魏家上下老小照料得井井有条,使得魏燎无后顾之忧,京中上下无人不羡慕魏将军有位贤内助。
芰荷烹茶,边纳闷道:“魏夫人不是凑热闹的性子,怎么今日和大姑娘一起登门拜访了?”
宜锦没有多说话,“请人进来吧。”
邹氏出身文人世家,与魏燎的草莽之风天差地别,她着一身月色衣衫,披了白狐狸毛的披风,削肩瘦腰,气色莹润,整个人都温婉可亲,透着一股书卷气。
她浅浅屈身行了一礼,笑道:“妾身见过王妃娘娘,前些日子府中杂乱,没来得及拜访,还望王妃娘娘见谅。”
宜锦忙扶她起来,“魏将军与王爷是生死之交,邹夫人不必客气。”
魏燎作为萧北冥的左膀右臂,常年驻守北境,难得归家,邹氏留守京都,魏家上下都服这位当家主母,宜锦也敬佩邹氏这样的女子。
芰荷为在座三人都奉了茶。
邹氏有些受宠若惊,她在外听闻燕王妃治下极严,本以为是个严肃的人,可见面才知王妃不仅貌美,脾性也极为柔和,心里瞬间生出了好感,紧接着便随宜兰落了座。
三人闲话了一阵,邹氏才放心说明来意,“王妃,听人说,忽兰这两月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