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动,收回视线,从容淡定地应了林教授的话:“时机还未到,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林教授这下更好奇了,啧啧感慨道:“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做得了你的主,看来你是很中意这位姑娘啊。”
纪则临坦然承认道:“再喜欢不过了。”
林教授只当纪则临在卖关子,道了句:“我是越来越好奇了,能让你们祖孙俩都满意的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等时机成熟了,我再给您介绍她,到时候您就知道我的眼光的确不错了。”
纪则临在长辈面前这样直白地示爱,尽管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但闻月是一清二楚的。她的面颊不由得发烫,生怕被几位阅历丰富的前辈看出端倪,就垂着脑袋,像鸵鸟一样隐藏着情绪。
所幸林教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很快就和友人聊起了学术上的事,闻月这才松了口气,坐在王瑾珍身旁,倾听着前辈们的话。
纪则临并不打扰他们交流,去了琴房,督促纪书瑜练琴。
沙龙结束,几个教授陆陆续续离开庄园,陈妈找了王瑾珍去喝熬好的中药,闻月本来要上楼去书房找书,忽听到偏厅有琴声传来,心神一动,不由自主地就往那儿走去。
偏厅里,纪则临坐在他母亲遗留下来的钢琴前,信手弹了首曲子,是《致爱丽丝》。
闻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弹琴,眸中浮现出惊喜之色。
纪则临看到了闻月,或者说他早猜到琴声会把她吸引过来,所以才掐着点儿弹了这首曲子。他手指轻按,收了个尾,等余音歇了,才站起身。
闻月走进去,讶然道:“你会弹琴?”
“和你一样,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不过荒废很久了。”
“但是你弹得很好。”闻月不吝赞词。
纪则临轻笑。刚才在纪书瑜的琴房里临时抱了下佛脚,果然有用。
“几个老教授走了?”纪则临问。
闻月点头。
“这下放心了?”纪则临谑问。
闻月眼神一闪,说:“我又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刚才林教授问,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介绍你?”
闻月犹豫了下,解释道:“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我想等我们的关系更稳定些。”
“到什么状态你觉得才算稳定?”纪则临近前问。
闻月也说不上来,但她知道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这段感情迷雾重重,她很难看清前路。
纪则临似乎看出了闻月的忧虑,果断开口道:“闻月,如果你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信心,它就不会稳定;如果你对我们的关系有信心,那它就是稳定的。”
“我们的关系稳不稳定,完全取决于你,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坚定的。”纪则临抚上闻月的脸,十分笃然。
闻月看着纪则临,一阵怦然。
纪则临见她神色动容,眼底微光一闪,挑起她的下巴,低下了头。
闻月心跳加速,那种心动又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紧要关头,王瑾珍养的那只猫忽然蹿了进来,叫了一声。
她倏地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快速道:“我好像听到老师叫我了……我去看看。”
纪则临手上一空,眼看着闻月快速离开了偏厅。他练了那么久的琴,好不容易把人引过来了,结果还被一只猫给搅和了。
成也是那只猫,败也是那只猫。
纪则临抬手扶额,路漫漫修远兮,闻月大概真是属猫的,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
初雪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第二场雪又落了下来。第二场雪下得比初雪大,一个晚上的功夫,整座城市改头换面。
小雪节气那天逢周末,王瑾珍心血来潮,说日子好,要亲自下厨做一餐家宴。难得的机会,纪则临就把一些不紧要的工作和应酬推了,顺便和李特助说自己周末要去庄园,没事别找他。
这段时间,纪则临休息频繁,正常过起了周末,一些生意上的伙伴私下里玩笑说他是不是钱赚腻味了,想起要享受生活了。纪则临只是笑笑,回说自己最近养了只猫,必须要百分之两百地用心才能亲近。
时近傍晚,天色发灰,看着又像是要下雪。
离开公司后,纪则临看了眼时间,闻月说她要开组会,他便开车先去了纪书瑜的学校。
到的时候正好放学,校门口停满了接小孩的车。纪则临把车停在路边上,在车上坐着等,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纪书瑜。
她背著书包先是在校门口张望了下,今天不是王叔来接的她,纪则临想她可能一下子找不到车,正要下去喊人,就见纪书瑜一路小跑着往另一个方向去,敲了敲一辆车的车窗。
没一会儿,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
看到周禹的那一刻,纪则临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周禹蹲下身来和纪书瑜说话,纪书瑜对他也不陌生,还给他递了什么东西。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