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他和往常一样和她分享些日常小事,再就是抱怨他堂弟狗眼看人低,他在他叔的公司里呆着憋屈。
两个人异地,闻月只能口头上安慰他几句,好在任骁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了她几句好话,又乐呵呵的了。
闻月和他聊了十来分钟,挂断电话后看戏的兴致大减,反而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也就没有立刻折返回剧院,而是站在外廊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午后时间过得快,戏剧开场时,天色还亮堂的,现在日头西斜,已是黄昏了。从外廊往天际远望,红霞彤彤,如火烧锦缎,这个庄园冠以“落霞”的名字,当真贴切。
闻月盯着天际的云霞看得出神,蓦的想起了小时候,他们一家经常在傍晚时分到天台上看云,父母会给她讲许多故事,她也会告诉他们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
落云镇的晚霞和现在看到的一样,红得绚烂,只是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戏剧开场的时候,纪则临在应酬,一下午,他不仅要招待前来攀谈的客人,还要应付生意场上的人,到了傍晚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脱开身出去透一口气。
从宴客厅出来,他绕到了长廊上,正琢磨着等下要怎么和那些人打场面,转眼就看到了闻月。她独自站在廊上,失神地看着天边,神色隐隐落寞。
纪则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在青水湾的湖边,她也是这种神情。
闻月看着天边失神,忽听到了动静,回过神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纪则临,以及正在和他攀谈的女宾。她微微讶异,很快又觉得他们在那儿说话,自己杵着不太好,正想走,却被喊住了。
“闻小姐。”纪则临客气地和那个女宾点头致意,随后迳自走向闻月,压低声说:“陪我站一会儿。”
闻月不明所以,再看向那位女宾,顿时明白了。
“她走了。”闻月过了会儿说。
纪则临回头,长廊上果然没别人了。他抬起手,松了松领带,再看向闻月,随口解释道:“应酬了一下午,我现在不想和人周旋。”
闻月不知道这个不想周旋的“人”是不是也包括自己,但她的确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戏剧不好看?”
闻月身子刚动就听纪则临问自己话,她只好再次站定,老实地回道:“没有,我出来接个电话。”
纪则临点了下头:“你在这儿站了有一阵了,在看什么?”
闻月纳罕,纪则临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站了多久?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心头一跳,很快别开眼说:“今天的晚霞很漂亮。”
“是很漂亮。”纪则临回过头,看向了天边的云霞。
闻月和他不熟,并肩站着也是尴尬,但直接走人未免不礼貌。她踌躇片刻,委婉地问:“纪先生不去看戏剧吗?”
“我还要回去应酬。”纪则临眉头微皱,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本来以为能来老太太这儿偷个清闲,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闻月听他言语间透着一股怨气,一时惊讶,又觉得好笑。没想到堂堂纪氏集团的总裁也会因为应酬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