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棠舟心惊龙跃云竟然在此,这个小魔头杀了整个龙家人,只因龙家擅自给她订下婚约,要她给人做妾,拿她去换家族利益。他会知道她,是因为他的武师父,也是龙家人。她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后,燕国再也容不下她,没有她的踪迹,原来是躲在了景国,现在居然还给温言做护卫。龙跃云看到了新来的下人之中,有燕人,她已经决定退出江湖,要在这里过荣华富裕生活,为了防止主家知道她过去的事会害怕,决定要让这个燕人开不了口。晏棠舟不知道,他已经被盯上。晏棠舟作为燕人,能被选进入府,完全是因为他擅长种花鉴花,并且是良民籍没有犯过事。既然身在傅宅,龙跃云就要守规矩,她找了傅明庭,同意收麦芽为徒培养她。当天夜里,龙跃云端着一碗哑药,找到了晏棠舟。面容平平,眼神死沉的少女,宛如黑夜死神一样,推开了晏棠舟所在的房门。下人房空着的有许多,可以选多人一起住或独住。晏棠舟独自住在六人房之中,并不害怕,当房门突然被推开,他瞬间惊醒,警惕的看着来人。来人指尖弹出一颗小石,在墙上旋转摩擦出火花,又弹飞过油灯的灯芯,火苗燃起,石子弹落在了地上。来人的面容看清,又见她手中端着一碗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没好事。晏棠舟心下不妙,这小魔头要先下手为强,他要大喊叫人,龙跃云快速过去要点他穴道。晏棠舟表现的狼狈,磕到撞到,但躲过了龙跃云的手指。一颗石子打在了要跑出门外人的腿上,使人膝盖软的倒地,晏棠舟心中不停在骂娘。他刚才闻出了药味,判定只是哑药,并无性命忧。有胡渣的下巴被手掐住张开嘴,黑漆漆已经凉掉的哑药给灌了进去,喉咙仿佛被灼烧了起来,晏棠舟捂住脖子,不解愤恨的看着龙跃云。龙跃云可不管他认不认识自己,又或者知不知道自己的事迹,为了万一的可能,还是让人闭嘴的好。龙跃云拿着空碗出门,脚一勾,把门给合上,整个过程,不说一句话。良民籍的燕人若是死了,官府会有记录,傅明庭不允许傅宅有这种记录,只准她给人灌哑药,看在眼皮子下。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晏棠舟,眼中情绪翻滚,告诫自己,小不忍乱大谋,忍。曾经的上位者,如今落魄成哑人,晏棠舟有时想想还挺羡慕他那父皇,享了一辈子福,没看到燕王朝断气。府内的事,温言一概不管,她忙着处理地方上奏的堤坝毁坏,出现水患。有些是年久失修造成,有些是偷工减料。除了水患,还有各地要造建的大工程,都要工部审批。不知不觉中,二皇子的大婚日即将到来。自从上次湖船上,陆北被温言奚落过后,听说她参与明年的国子监考核,要入朝为官。由于她的身体原因,公务劳累恐怕会拖垮她,所以一直不去考官。但现在她铁了心要入朝堂,过去不肯接受男医治疗,现在也愿意了。国公府的所有人都为她感到高兴,只除了一人,陆樱。若是陆北入朝为官了,那国公府的资源势必会倾斜给她,那到时陆樱,可就不剩了。有些累计的人情资源,只能用一次,给陆北用掉了,那她陆樱,在官场可不就是举步维艰。那宋颜有家族帮衬都混的不怎么样,更何况她有对偏心眼的父母,一点都不为她打算。家里头谁都靠不上,陆樱咬着手指甲,寻思着找二皇子帮忙,帮她夺了国公府的权。自知道陆北要考官后,沈耀就有预感,陆樱很快就会来找他。在大婚的前三日,陆樱去见沈耀,请求让她取代陆北,成为小侯爷。自懂事起,所有人都对陆樱说以后国公府会是她的,活在暗淡阴影下的她,等啊等,等来了陆北要为官,难道要她等到暮年继承个空盒子国公府吗。她就是二驸马又如何,背后无托举,还不是被架空,官场最是势利,一个家族的当家人或是继承人,才有价值结交卖情面。“总不能凭白无故帮你。”高贵的男人,语气高高在上。陆樱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是小户门家出来的,自然明白联姻的夫妻,都是家族利益交换,夫妻情分并不值钱。她不会天真的认为,沈耀会无条件帮她,所以她的神情未变,提出了她的诚意。沈耀听完,附加了一个条件,陆樱不介意的应下,这也正合她心意,她要完全掌有陆家。沈耀是否喜欢她,并不重要,就是万一将来和离,她有国公府,依旧能在朝中站稳。二皇子大婚当日,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来贺喜,温言和户部尚书坐在一块儿,以前两人就是上下属关系,如今两部经常一起通气,他们的同僚关系很近。温言所在的一桌,原本只有她和户部尚书两人坐着,后来几位尚书看到他们,陆续都坐在了这里,导致这一桌全是二品级实权官员。有眼色的许公公,立马安排人撤掉他们四周的宴桌,隔出距离,防止交谈被听到。面容年轻的温言,坐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尚书之中,惹来许多家眷们的打听。得知她是工部侍郎,都默默吞下想说她不合礼数的话。
温言和户部尚书李相夷在说一件刚听闻的事,国民银楼出现后,其他银楼受到了巨大冲击。也不知道是商人胆大还是怎么的,居然仿造国名银楼的样式,名字也取的极为相似,开在了县城之中,当地百姓还信以为真,这后续自然是受到了处罚。“还真别说,那账户薄开得有模有样,这造假能力,本官看了,都得翘这个。”温言翘起了大拇指,旁边的李相夷接口道,“可不是,本官看了那油墨印,仿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