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云主动谈起,温言也来了精神,一改之前让傅明庭代她回话的模样,眼神盯着谢云微微笑。其他人见状,知道要进入主题,都闭嘴听着,心中只觉得温言真不简单,大都督谢云,这么被动的情况,少见。沈耀看他爹和温言在斗,笑着喝下酒水,但目光落到傅明庭时,笑意敛去,柳云依以前就为了他多次拒,虽然他对人也无意,但就此受到了冷脸。更何况,他现在和温言一直形影不离,甚至住在一起,要不是知道他们真清白,温言又再三强调他的用处大,沈耀才不会饶了他。这国民银楼计,就是他想出来的,沈耀觉得他还算有几分真本领。傅明庭对着沈耀谦逊微笑,腹诽着他是个狠毒小人,下了情蛊还不够,还千里追踪夺女,让他的计划全没了。两人头一次近距离相互打量,面上虚伪着,内心都在看对方不爽。“傅先生为温大人鞠躬尽瘁真叫人感动,听说你马上要为父了,恭喜啊。”沈耀这嘲讽语气,就是陆北都朝他看去,柳云依是他前未婚妻的事,出丑闻的事人尽皆知,如今又成为傅明庭的妻,二皇子这是在柳云依那里受过气?傅明庭面上维持着风轻云淡,只回前半句,不应后面,“温大人慧眼识在下,为她做事,应当的。”“傅先生看着脸嫩,平常是否注重养身。”“不过少吃些油腻罢了,谈不得养身。”……与谢云约了下次登门拜访后,温言和傅明庭下船回去了,一路上,傅明庭抿着唇,一副受气的委屈样,温言试着开口,“别生气了,他人就那样。”“你就看着他这么对我。”沈耀确实也过分了点,明知道柳云依现在和傅明庭成亲了,“是他不对,我肯定去说他,让他不要欺负你。”“就这样?”“那你说想怎么样,我肯定帮你。”温言站他的态度,傅明庭的脸色才好起来,“一个月都不准去见他。”“好好好,答应你。”温言哄着傅明庭,心想自己夹在两个小心眼的男人之间,也是够衰的。都叫什么事,又不是因她而起,却要她负责。隔天沈耀要温言回他那里,遭拒,他非常不悦的问,“是不是因为那姓傅的。”“昨天你确实也没风度。”“他跟你委屈上了?”沈耀的语气,已经透着不愉,“哎呀,你怎么也气上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读书人都有股清高气。”“你帮他?”沈耀抬着下颚,眼挑起来,一副敢帮着他你就死定了样,“没有,怎么会呢”温言又哄着沈耀,骗傅明庭加夜差,和沈耀一起回他府邸用晚膳。哪知回到傅宅,彩娥告诉她傅明庭在宫门口等她。“啊!”温言简直头痛,这两个男人,爱咋咋地。 花言巧语下套自打被傅明庭识破她骗他加夜差后,就一直对她阴阳怪气,没个好脸色。温言只好就真的一个月不去沈耀那里,天天准时回来,于是,连沈耀也对她脸不是鼻子。两边受气的温言,不忍了,对着傅明庭说他干嘛要和柳云依成亲,换别人都没这么多事。既然是他自己选的,就不能不让别人说。温言又数落沈耀,既然人家成亲了,他这么多事是不是还在乎柳云依。这么一通下来,这两人才安分了,不再折腾温言,但是,他们都把这梁子记住了。温言忙着应酬,全是奔着国民银楼而来,几乎天天有私局,没个空的时候。冷凌总角礼那天,她只送了礼,人并未过去,一是人累需要休息,二是不想见到徒留念想。这一天,她独自坐在阴凉的沧浪亭下泡茶喝,小炉的炭火上烤着锅巴,以前的她,恐难如此静下来。
风吹竹浪,叶簌簌声,袭来的风,夹着茉莉花的浮香。温言的目光放空的望着一片绿松竹,有时想想,她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一些事,现在的结果是在惩罚她。至今,她都不敢告诉父母她无法再诞下属于温家的孩子。和沈耀的关系,恐怕难以摆脱。沈确比起他来,要正常许多,就算他们两人之前闹和离闹的难看,沈确也从未伤害过她,更没有用阴损的法子来控制她。她以前骂他的话,也是气头上,除却在政治上,沈确其实很男人,心胸并不狭窄,只是不善言辞。正思绪乱飘着,寒酥引人走了过来,温言想骂自己,没事乱想什么,把正主给招来了。沈确看着温言迅速收起伤感,笑脸客气接待他。“给名额,要求你提。”“你这么直接。”“又没别人,说吧,怎么样才肯给。”“我想把三年期立学成为强制性,景国的每个幼童必须去读三年书。”“你知不知道这得花多少钱。”“知道啊,这学堂,跟国民银楼挂钩。”温言给沈确倒上一杯茶,把国民三年读书计划跟他说,由国民银楼在当地建造学堂,学子费用全免,户部对其可以斟酌减税收。温言在礼部没人,沈确有,这推广三年强制学的政令,他可以办到。沈确直接,温言也没藏着掖着,喝茶期间就在讨价还价。“这么个连环套,其他人知不知道。”“目前只有你知道,保密啊。”“南衙禁军可以剪发,你不要再卡我要东西。”“早说呀,我每次找借口也要动脑子想。”“就知道你故意。”“呵呵呵。”今日休沐,并没有要紧事,两人在亭下交谈了许久,直到日落,出现黄昏。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竹林间,道道浮光仿佛可触。温言和沈确避开了彼此的目光,只望向远处风景,天空呈现多彩的霞云,绚丽多姿。温言没有开口留用晚膳,送人到门口,目送他离开。沈确的做事效率很高,隔天的早朝上,他就以全新的面貌出现,短到耳之上的发,本就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