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吃剩给我。”娇憨女子红脸低头吃饭,糙汉们盯看着她,忘记了自己吃饭。她胃口好小,眼睛鹿鹿,好可爱。被围观的寒酥浑身不自在极了,盼着小姐快来救她。哪知她家小姐,自身也难救,还在饿肚子。温言背对着沈确,在给自己净身,急,“你不要看我,快转回去。”温言发现他看,真的很羞,这里没有隔物的东西。女人欲盖的衣,遮住了部分,白皙长腿露着,长发散落在背后,手在洗身。温言感觉到背后人靠近,转头让他不要看的唇被堵住,紧接着,遮衣的手被束在腰后。怎么能不看,他那么那么想她,更何况,她美的让他移不开视线。等温言能吃上饭,已经是到了亥时初。风干的肉条,用小刀割下在碗中,放入奶皮子,炒米,炸果,倒下热奶汤,搅拌一下。咸奶的口感,不难吃,也不算好吃,但温言全给吃了,沈确从外头回来,手里有抢来的羊肉包子,见到温言全吃了,惊讶,“这个味道 冬冰景国的东北部,有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地势往北逐渐升高。沈衍在萧羽蓁旧部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了丹延州,只要再过一道江,就能抵达萧家势力范围内的伊春郡。在他离开后的第三日,后头出现了追兵,交锋时,对他要就地格杀,不留生路。有萧羽蓁这样的母亲,沈衍就是再如何纨绔,也□□练出了一身好武艺。自他会走路起,冬天没有睡过暖被窝,夏天没有停过流汗。沈棠对他漠不关心,从不过问他的事,一直流连在侧妃之中。纵然有让女帝放心的成分,但这不关心造成的伤害,也是结实存在。没达到萧羽蓁的要求,不准吃饭和挨打是常有的事。沈衍对母亲,惧多爱少,对父亲,失望多了就不再有多余的感情。萧羽蓁杀敌的长刀握在他手里,浸染过无数鲜血,令人闻风丧胆的虎咬金出鞘,寒光映在对面来了结他性命的人身上,瞳孔瞬间收缩。沈衍以前不明白,见到他的人总是会问候他母亲如何,很少问恭亲王如何。外人对他母亲的敬仰,尤其是军中人,誓死追随这种话现在很少听到了,但在萧羽蓁掌兵期间,几乎所有人都跑到她面前说过。就如现在,她的旧部,愿意以身家性命护送沈衍,擅离其守,被发现是死罪。看到虎咬金再现,猛将们亦是振奋。主帅被困,他们蛰伏多年,终于迎来了下一任新主帅。他们东北军,只认萧,不认沈。一支就是不给粮器,亦能只打胜仗没有败绩的军队,可想而知它的威力,女帝如何不视它为大患。女帝能同意沈确去西北,正是希望他能制衡住。否则,二皇子和三公主至今都无官身。杀人的感觉,沈衍一点都不反感,甚至,感觉兴奋。现场杀敌后,经验丰富将领会指导他的不足处,一路上,他挥去的每一刀,逐渐都不再落空。
寒冬的天涌江,结了厚厚一层冰面,就是砸开,也要花很大的力气。远远望去,冰面上人来往颇多,早市长长一列,看着热闹,邻近年末,都在置办年货。沈衍在银楼的存票全被冻结不准兑换,现在全部身家只有那卖掉的别院银票。他在那日见过温言后,就没再回王府,为了不起疑,什么也没带出府。如此,过了三天才发觉他消失。天涌江的冰面,有薄有厚,水急的地方是薄冰,但从表面也看不出来,稍不慎掉进去,只能看天意了。因此,冰路如何走,江边渔民最知道,会在冰面上撒上有颜色的渣粉,标记此路可走。沈衍停在江边,换做是他,肯定在这道江上布下天罗地网,眼前所见到的人,或许,没有一个是百姓。他望着这片江,白茫朦朦,就好像是他浑浑噩噩的过去,必须过江,并且不能再等,否则会等来后头更多的追兵。江边,出现有渔民在为几个人带路,不走热闹的安全大道,缥缈新道。若是站在高处俯视,就会看到,那一条长长的热闹早市,在移动。当密密麻麻的人离开原地后,有几道身影突然窜出,腰间挂刀剑,双手握细杖,在冰面上极速冰滑。上当的人也不再伪装,亮兵刃去追,早有准备的绳索铺开,堵截。女帝决不允许放虎归山。西北的冬天,雪积的不厚,但那风,吹到身好似在割肉。温言一步也不踏出帐,外头太冷了,她带来了许多个人物资,帐中炭燃的暖,不需要穿厚衣。沈确进来时,瞧见她歪在兽皮椅上嗑瓜子,发只是松松挽一簪,衣服也是只系着不配腰带,越发懒起来。沈确瞧几眼后,坐在桌案前,拆信看各地送来的消息。之前他要拉着温言去锻炼身体,说她不能懒,被温言踹下了床,于是他就睁眼闭嘴,在亲兵的安慰下,知道了天底下原来有很多的懒婆娘,脾气还一致的差。等看完所有信,又一一回复后,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沈确抬头,发现温言卷被盖睡着了。走过去把她懒得挂,扔在脚边的衣放好,又加了些炭,他就去外头了,几乎不会在白日里闲着。温言迷糊的感觉到额头被亲,知道是沈确,不睁眼继续睡。等她醒来,已是天擦擦黑。寒酥撩帐进来,见她醒了,快步上前,“小姐,刚才我看到宋将军和殿下在一起说话。”“寒酥,这里是军营,他们说话很正常。”温言不是个小气的人,“小姐,可是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宋将军。”寒酥替她担心。“那也没办法,我又不能在他脖子里套个绳,对外嚷嚷这是我相公,谁都不许靠近。”“你要在谁脖子里套绳?”沈确的声音突然出现,寒酥吓得禁声,行礼后瞧见温言对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