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说道:“昨日下午,送木材的人姓刘。” 不需要你的可怜李妙妙只当是刘府的人,她也没在意,喝了口粥跟他解释。“我上次进城接了一单生意,是给刘府的小姐做一组衣柜和一个首饰盒。”看她说的轻描淡写,萧衔微微觑眸,垂在一侧的指轻点着大腿。试探性地说:“那人年轻俊朗,瞧着像府上的公子。”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试探,李妙妙咬了下筷子头,眼珠一转,小声惊呼道:“难道刘公子亲自登门送木材。”“刘公子?”“听起来你二人很熟悉。”萧衔淡然地看着她,指腹重重点了下,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下隐藏着意味深明。对于他的疑问,李妙妙没当一回事。“我跟他算不得熟,只是生意来往而已。”她脑子里在想刘有行亲自送木材上门的目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上门来看她的底。听着她敷衍地解释,萧衔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愠意。“都送上门来了,熟悉也是迟早的事。”想完事情,李妙妙听出他话里带着几分酸味,她觉得稀奇,眼睫颤了颤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可惜男人面色平静,瞧不出一丝端倪。她盯着那双好看的眉眼,噙着笑意打趣道:“你不喜欢我跟别人的男子接触?”瞧她嘴角藏着的揶揄,萧衔放下筷子,同样轻嗤的看着她。“但凡没有怪癖,恐没人会喜欢。”这句话让李妙妙想到了绿帽子,她不以为意地努了下嘴。“你对我也太自信了,就凭我这张脸,城里那些公子避而远之都来不及,更别说熟悉了。”闻言,萧衔才打量起她那张脸。他不想用言语去形容,只觉得并未她说的那般不堪。二人默契地谁也没提情蛊的事。饭后,他把抄好的书交给她,“下次可以拿一些难度较高的书回来。”翻着抄好的诗经,瞧着上面的字迹比他随笔的还要漂亮。“你的字真好看。”话一出,萧衔眼中闪过一抹隐晦,他当作没听出李妙妙话里的问题。转移话题,道:“毛笔坏了。”想到那毛笔确实差,以后萧衔抄书也能赚钱,也应该换只好的。李妙妙抱在怀里,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笑。“没问题。”把书放到衣柜里,准备下次进城带过去,跨出门槛看见已经做好的轮椅。
她鼓起腮帮敛眸想了许久,吹了口气,随后转身面向正准备往房间走的男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今日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萧衔知道轮椅做好了,也知道李妙妙做轮椅的目的。也能从她的声音里判断她此刻面带治愈的微笑,期待他能答应。他盯着房间漆黑的角落,深邃的眼眸下似旋涡般染尽阴冷,似只有黑暗能让他不忘记过去。凄厉的叫声和杀戮在他眼里闪过,最后化成一汪血潭。冤魂在他耳边叫嚣,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该向往阳光,若死不了,那便去复仇。这一刻他心口骤然一梗。蓦然抓紧手中拐杖,眼帘微微下垂,遮住他眼中的阴鸷。顿了片刻,他薄唇轻启:“不必。”李妙妙等了半天,结果等来他的拒绝,看他一步步往房间走去。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伤疤。似猜到他会拒绝,她心里没有失落。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好可惜哦。”下一秒,房间里响起了男人惊诧声:“李妙妙,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看到他坐在床边身体全部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对他的过去,她其实没那么在意,她向来觉得人该往前看。当然,她也没资格去指责萧衔沉溺过去的行为,毕竟人的喜悲从来都不相通。她不会擅安慰人也没打算去安慰他。思来想去能让他出去,只有一个办法。便有了开头那一幕。见李妙妙把自己背了起来,萧衔温润的眼眸闪过错愕。他惊诧地低呼道:“李妙妙,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清醒后还挣扎的他让李妙妙脚下晃了两步,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别乱动,否则我们会一起摔到地上,你摔了没事,我的手若是受伤做不了衣柜,刘府的人找上门还得你应付。”她多少能看出来一点,萧衔不喜欢见人。闻言,萧衔垂眸盯着她的侧脸,视线微微往下,瞧见被他压着的衣领下露出了一小片肌肤。似想到了什么,他耳尖又冒出了红晕。闭上嘴,尴尬地转移视线。难得这人没有阴阳怪气,李妙妙把他背到轮椅前,柔声说道:“慢点啊。”等他坐下,李妙妙才发现轮椅上没有垫软布。她赶紧跑到隔壁房间扯了厚厚的干草,用剩下的布把他们缝起来。人就坐在门槛上缝制,萧衔几次见针扎到她指腹,结果她只是皱了皱眉连痛都没喊一个。若她非怕疼的人,他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