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李大人就不必费心这些了,我知道你来这里就是想问我岑青茗的事。”
李元朗盯着她,片刻后才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筠答得理所当然:“想让她做上主帅之位,一展身手。”
“也许孟论真的能将突厥击败。”
“你来这里试探我?”何筠嗤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地放出风声?孟论他是什么货色我比你知道,这京城里,与我年龄相仿的大家子弟,我哪一个不熟?”
李元朗抿唇,“可你这样却也是将岑青茗推上了风口浪尖——”
何筠打断他:“我相信岑青茗身在此处,也会同意我的做法。她若是连这点风险都承担不了,当时也不会应下与元将军等人比试的事情了。”
“你知道?”像是自己问了蠢话,李元朗当即改口道:“你当然会知道,原来这就是你做出决断的原因。”
何筠不语。
李元朗见何筠的最后一面,她当时就剥开了假面,这也是李元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清了何筠。
她有如此性情,又有胆识见地,不该困囿于宅院一生,但是他弄不清何筠要的究竟是什么。
现在此时,李元朗回想当初走出院门的一个个孩童,好像有些理解了。
只是李元朗仍在忧心岑青茗的那些传言:“若是战局变化,岑青茗若打不了胜仗……”
何筠笑:“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你说对吧?”
李元朗皱眉。
何筠沉声道:“她选了自己要走的路,也该承受她选择这条路的后果。”
她也是,我也是。
第109章 第109 章
岑青茗在如此声势下, 顺利当选上了神机营的主将。
但朝廷群臣却对如此声威的岑青茗越加忌惮厌弃。
而景元帝却以为又是李元朗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回对他说的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朕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信任她, 但是战场和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 若是她经不住事,就算是朕, 也帮不了她的。”
李元朗也并未否认,既然木已成舟, 无法挽回, 他便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又对着景元帝肃声道:“岑青茗有此实力, 也有此野望, 臣愿意信她,臣愿立下军令状, 若岑青茗无法赢下此仗, 臣愿以项上人头祭奠西北将士。”
何筠有一句话说得对, 若是岑青茗身在此处, 也会去争取这个机会。
他不免又想起了那封写着她刚进军营时的信函, 她都走了九十九步,他推她一把又有何难?
景元帝叹气:“朕要你人头做甚么, 她只是个姑娘,连元常石都没能做到的事, 朕为什么要去苛求她, 况且说来道去, 还是朕太过无能, 若是大雲朝野安定,突厥何敢来犯。”
李元朗沉默许久才笑道:“圣上何必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本就是因大家太过贪功求利,才致朝廷如此局面,臣之前说过要还圣上一个清明的朝堂,现下虽然时局动乱,但臣也该兑现承诺了。”
时局不稳,人心涣散,朝政若能安定,那岑青茗在前线也能安心不少。
但大雲朝政的沉疴痼疾毕竟已有数年之久,且眼下还是战局之中,李元朗心中暗自计较,该怎么解决还得从长计议。
就在李元朗为此筹划盘算的时候,何启简却在府内生着闷气,他没想到何筠竟然如此行事。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竟然直接以民心来指导风向,这固然能使岑青茗坐上主帅位置,可是怎么能让她坐得稳?
在他去找她以后,何筠居然犟着脾气说她就是信她。
何启简之前还觉得女儿是因念着李元朗的缘故,这才一直关注着那岑青茗甚至想要让她出风头招祸患,但这几番交谈下来,他看她是彻底将岑青茗代入了她自己了!
几日后,林平敲开何启简紧闭的屋门,跟他小声通报了一会何筠的动向,又言他门下的官员找他。
何启简自上次复出之后,行事作风就变得低调了许多,之前还一直在跟李元朗争个高低,但这次在西北主帅的事情上,竟然不曾插手,也没多说过一句。
他手底下的人看不懂他的意思,一直在对他进行试探,这何启简也是知道的。
他这几日一直在闭门思考,不理外事,实在是他没法想明白他和女儿为何走到了今日这步?
明明何筠之前温婉持重,不曾忤逆过他一句,现在居然宁可离家也要脱离他的手掌。
何启简思考至今,隐隐约约也有了些思绪,正好手底下的人一起过来,他也想给他们在政事上提点两句,就让林平放他们进来了。
何启简让他们先去书房候着,自己梳洗收拾了一番才过去。
而在书房内因这几日一直未曾得到何启简明示的官员们,此时等得分为心焦。
等何启简进门后,这些人几乎立刻将他围成了个圈。
“何老,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