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你来这做甚么?”
李元朗站在他房里,这地方仍与他在刑部时的布局一模一样,他看了一眼荀玮收拾的行礼,将手中准备好的玉佩递给他。
荀玮没接,只盯着他,问道:“这是什么?”
“此去艰险,你在路上不定会遇到什么事,这东西可以调配我在西北的一些人脉,你若遇险,只要去玉佩标志上的铺子求助,他们自然能保你平安。”
荀玮收回视线,拒绝:“我用不着这些。”
李元朗抿唇:“你就当是帮我的吧,你明日就要上路,拿着这件东西赶路,对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户部到底水深,这也是圣上指名让你亲自调粮的原因,”
这些荀玮当然明白,只是在他拒绝之后,李元朗宁愿说是帮他的忙欠他人情,也要让他将那玉佩带在身上,这是荀玮认识李元朗到现在都未曾想到过的。
他蹙眉看他,带着不解:“你就这么喜欢她?”
李元朗扯唇轻笑,“你不会懂的。”
荀玮嗤了一声,看着李元朗意味深长:“也许,我懂呢?”
这话,顿时勾起了李元朗之前不好的回忆——那间歌舞酒坊里,他与她曾共处一室。
李元朗面色一凝:“我记得你讨厌她?”
荀玮突然笑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元朗看着他眼神细究,半晌才道:“你变了许多。”
荀玮摇头:“也许我早该变了,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之前我躲你身后,担的事少了,想的东西也少了。”
他又看着李元朗手里的玉佩道:“这东西我就收下了,你放心,调粮这件事不是为了你,你也不必说是帮你的忙,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豁出性命将这件事办成的。”
“至于岑青茗。”荀玮看进去李元朗眼底:“你想让我如何?”
李元朗其实原本还想让他关照下岑青茗的,毕竟她人在西北,而他身在京中,即使那处有人也没有荀玮就近方便。
但刚才言语交锋之下,李元朗将那些话吞了回去,只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将粮送到就好,至于她,就不劳你操心了。”
荀玮笑笑,没再说话。
两人毕竟之前就有隔阂,话落,便也各自散了。
荀玮第二日就去了西北,但朝中关于主帅的位置却仍是议论不休。
李元朗心里焦急,但他也不便这时候站出来将岑青茗力鼎下来,毕竟是战场,非同儿戏,若是真出了差池,岑青茗几条命都不够她送的。
他相信岑青茗自有能力,却也担心她身在其位之后的险峻。